第四百一十七章 【麵 懟 麵】[第2頁/共3頁]

“殘軀老朽，偶感風寒便覺不支。”王鳳以袖掩口，輕咳數聲，搖點頭，“唉！老了，不頂用嘍！”

“嗷！”王鳳一聲慘叫，雙手捧首，如爛泥般癱倒。

有些人的意誌力非常強大，攻破他們的防備，摧毀他們的意誌，要耗損很大的精力力，當年的劇辛如此、萬章如此、王鳳亦是如此。現在，王鳳正以他的固執意誌苦苦掙紮，冒死保持著最後一點靈識。

屏風轟然坍塌，五六個技藝健旺、手持利刃弩弓的門客湧出。幾人扶起王鳳，彆的幾人則以弩弓指向張放。

王鳳注茶水的手一頓，眼睛眯起：“難不成，你是用心……”

張放神采慘白，眼瞳如墨，一綹披髮垂覆眉眼，視弩矢鋒芒若無物，微微喘氣：“大將軍……風邪侵體，寒毒發作。爾等還不快快扶大將軍去安息！”

“那麼，大將軍，失禮了。”張放說完這句話，眼神就變了，瞳孔放大一圈，幽深、詭異，彷彿伸出一隻無形手，把人的靈魂往無底深淵裡拽。

兩扇屏風，左邊刻的是猛虎下山圖，右邊則是厚重濃墨的隸書《陋室銘》。

張放負手信步而行，潮流般的人群如恍惚的幻影從兩側掠過，隻要那昂但是出的身影是那麼清楚、安閒……

張放毫不介懷王鳳話裡的威懾之意，自顧道：“左邊的猛虎，便如大將軍普通，威猛神情，但右邊的《陋室銘》卻又算如何回事？一聲虎嘯而天下聞，纔是大將軍本質，與這陋室隱士完整不搭邊啊。知者都道大將軍是胸懷天下，誌在山林；不知者隻當大將軍附庸風雅，坐攬權勢而故示隱士之態。兩個字――虛假！”

“大將軍！”

“富平侯，這兩扇白玉屏風如何？”

同一刹時，王鳳的神情也變了，本來抱著看笑話的哂笑凝固，眼睛透暴露驚駭、利誘、茫然等漸次遞進的狀況。他一手扶案沿，案角被捏得嘎嘎作響；另一隻手還端著杯子，茶水跟著顫抖傾瀉，五指捏得發白。

王鳳穩穩坐在短案後，衣冠整齊，繫著紅色抹額，麵有病容，臉頰也有些肥胖，眼睛仍然迥迥有神，不怒自威，嚴肅不減。

“恰是。”張放懶懶倚著食案，歪著頭斜睨王鳳，“你我鬥了好些年，來往比武好幾次合了，莫非大將軍會以為我是如此意氣用事之人麼？”

王鳳表示張放坐下，捋須嗬嗬笑道：“老夫也知府門外擠爆了，那等趨炎附勢之輩，如何值得老夫抱病訪問？富平侯隻是老夫的第三撥尊客罷了，談不上勞累。嗯，前兩撥彆離是陛下與皇太後。”

王鳳威棱棱的眼角一吊：“嗯，有何不當？願聞高見。”

但是，現在張放卻說是成心為之？！究竟是真是假，還是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