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悔悟[第1頁/共6頁]
在她八歲的時候,她那喪妻已久的賭徒爹終究不曉得從那裡給她找返來了一名繼母。程秋韻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阿誰女人時的景象――她穿了一件大紅色的小棉襖,一條白底藍花的厚棉褲,生了一張白白淨淨,溫婉可親的臉,笑起來的時候臉上另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你在這牢裡待了足足有半個月了,可曉得本身錯了?”
“我曉得你是個好孩子,以是我固然把你送到了刑部,但是卻冇有讓刑部的人鞠問你,懲罰你,你可曉得為甚麼?”安知錦見她的垂著的雙手握緊成拳,語氣不由略微和緩了些,從一開端,她就冇想過要判程秋韻的罪,她隻是想讓程秋韻獲得經驗,曉得本身錯在那裡,以是纔將其扔在這裡半個多月都未曾問津。
現在想來,她的繼母王氏比起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蜜斯,邊幅隻能算得上普通,可對於當時的她來講,無疑是感覺王氏美得像仙女普通。
“不要想著找藉口,人如果真的不想做一件事,哪怕是彆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會情願去乾的,你想救你弟弟,但是你有冇有想過,你所謂的為了他,實在是在讓你本身一次次墮入萬劫不複之地,”安知錦的聲音迴盪在空空蕩蕩的牢房裡,冰冷冇有一絲豪情,“每小我都有本身的軟肋,但是那不能成為你一次次出錯,放縱本身出錯的來由,你完整有彆的體例能夠保全你弟弟,可你為甚麼要讓步呢?不過是因為你之前早就風俗了,以是你感覺再多做一次也無所謂,是嗎?”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王氏被打得臉都腫了,嘴角淌著血,抱著她,肩膀一聳一聳的,大滴的眼淚從那雙斑斕動聽的眼眸中滾落了出來,卻從始至終都冇有哭出聲過。
她當時內心極度氣憤,她非常地恨她那不成器的爹,恨不得拿把刀砍死他。但是仇恨之餘,她也非常驚駭,好不輕易有了一個像親孃普通心疼她的人,如果連王氏也不堪忍耐一走了之,那她的日子豈不是又回到了之前那般暗無天日的黑暗中了?固然每日看著王氏過著又窮又慘痛的餬口,但是在這件事上,她是有私心的,不管如何,她都不但願王氏分開。
斜火線的小木桌上,幾隻粗碗,一瓶薄酒,一碟花生米,幾個獄卒正圍在一起閒談,暗淡的油燈,照在他們的臉上,投在牆壁上的影子有些扭曲。
想起阿誰年紀悄悄就香消玉殞的婦人,她的心中老是有幾分遺憾自責。
程秋韻愣了愣,聽出了安知錦話裡的冷意,半晌,她搖了點頭,接著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曉得是誰。”
“你倒是有憬悟,那你弟弟呢?你不管他了嗎?”在王府的這些日子,安知錦看得出,程秋韻對她弟弟是至心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