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還錢[第1頁/共4頁]

我曉得他為甚麼態度卑劣，因為開雅間的都是大款，打賞少不了，不像鄙人頭跑堂，累死累活甚麼都撈不著。不過我更在乎的是，那客人是誰，為甚麼點名叫我去，又是安了顆甚麼心？我越想越慌，隻怕那人要麼是看出我是個女的，對我有所圖謀，要麼就是有某種斷.袖分.桃的癖好，恰是好我女相的小清秀這口。

“靠！五十五兩裡有五十兩是石頭欠下的，跟我半文錢乾係都冇有，那臭小子還押我在這破窯子裡做伕役，我憑甚麼上山了還要給他還債！啊，常問夏，常寨主，敬愛的當家，你要替小的做主啊！！”我扭曲著五官蹲在地上抱她大腿，蹲累了便坐下，歸正這衣服是要穿不著了。

“唔，不要，我甘願欠你錢。再說了，我的產業還在寨子裡呢……”我頓了頓，俄然想到一個非常嚴峻的題目……我憑甚麼在這兒低聲下氣啊！

我點點頭，想不到她反應這麼大。

“我們甚麼時候走？”我愁悶地坐在她身邊，眼神專注的盯著她的嘴，不斷咀嚼的嘴。

柳芸淺倚在柱子上偏頭瞧我，也不遮諱飾掩躲躲藏藏，隻道：“甚麼事？”

我對她瞋目而視，她終是抵不住我近乎無形的視野，放下筷子，坐正了轉頭看我：“好吧，你想跟我回寨子了？”

這天夜裡，我又在大堂跑腿打雜，忽而有個龜公不陰不陽地走過來對我道：“你你你，站住，就是你，月季閣的客人叫你去服侍著，記取拿兩壺醉東風上去，哼！”

我見她一點兒不體貼我，詰問：“你不感覺我很慘麼？”

“我是來嫖的。”她輕飄飄地說出這麼一句，也不回望我一下，喝乾了酒杯的酒，將空杯子戳在我麵前，表示我服侍著。

她滿臉對勁，我內心滴血。算一算，我不是又要多欠常問夏十五兩了？十五兩，四個月的薪水啊！！！但是都到這份兒上了，或人……應當會答應我認賬吧，好歹我還自以為跟她乾係不錯。

“可不是麼？我早說了我冇被賣。”我望天扯謊，下認識地就是不肯奉告她是某寨主親身來接我的。

我伸出擺了銀子的手，回道：“我要走了，來還你錢。”

她走過來，整了整裙襬，將我手上的銀子接了去，掂了掂，道：“這麼快就有錢了？你兄弟來接你了？”

“甚麼不敷？”我退了一步，公然標緻女人都是愛找費事的主，難不成她還想跟我算利錢？她覺得本身是放高利貸的不成？

“能夠是中午餵了豬，不過我都衝過澡了哎……”我眨眨眼，說到餵豬又有一肚子怨氣：“你是不曉得啊，她們過分度了。每天讓我餵豬，不喂就殺雞去，連雞都不殺就要冇飯吃。殺雞我又不敢，隻能去餵豬，喂得身上都是鎪水味兒和豬糞味兒，本身都嫌棄本身。除了餵豬還要洗菜洗碗洗臟衣服，端菜端酒端洗腳水，用飯冇塊肉，睡覺大通鋪，還老是有人叫我去當女人接客算了，搞得我壓力好大，可慘可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