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鄭知路[第2頁/共4頁]

一旁的白芨早已捂住了阿元的耳朵，將她拉到一邊，不準她聽。

“七位大人皆是他殺而死。遵循天牢的常例，他們的屍首本日已經燃燒結束，骨灰已還予家眷了，這虐殺七位大人之事，徐夜實在不知從何而來。”他說罷。俄然換上了一副不幸兮兮模樣，眼淚在眼睛中滾來滾去，小聲道:“大郎，鄭大人就是妒忌我......用心害我......”

季明思本就哀痛，聽他提起季玖兒的名字，內心更是難過。他反握住鄭知路手道:“鄭大人與姑母的話，明思記得了。”

幾個侍衛像是聽不見普通，仍然在撕扯鄭知路，彷彿是用心普通將他的衣服頭髮扯的破亂不堪。他的外套幾近要被褪下，暴露他已經駝了的肩頸。

這世道，為甚麼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了。君不君，臣不臣！幾位大臣定然盼著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烈兮不成淩。身既死兮神以靈，靈魂毅兮為鬼雄。又那裡會想過，最後竟是死於奸臣手中。季明思怒從心起，目眥欲裂。徐縱也是點頭感喟，會客堂內一片悲切之情。

“停止！！”俄然角落裡一個男聲喝道。本就溫馨的大殿此時更加溫馨了。眾大臣皆循著聲音看去，是季明思。

他和緩了一下情感，緩緩說道:“我今去偷偷去見了幾位大人的屍體，徐縱將他們的屍身放在天牢，不準家眷認領。七位皆受了重刑，身上的皮肉都被打爛了。我想過他們是遭徐夜暗害，卻......卻冇想過，竟都是被活活打死的。我去的時候，七位大人，冇有一名是閉上眼睛走的。”

季玖兒是季宴的mm，捐軀於白青山脈，歸天時三十有五歲。季玖兒戰死的時候，季明思已經有十歲了。他影象裡的季玖兒，是個極其固執開朗的女子，不輸男兒。她從不穿長裙，也不像普通女人普通描眉弄影。她所做的，是曾站在朝堂之上斥責眾臣，也曾帶領百萬兵士擊退異人，修複頻伽石。她教季明思識字習武，教他如何為君為帝。她令季明思拜入尹軼與徐縱門下。在季玖兒身邊的日子裡，是季明思這輩子最為歡愉的光陰。

世人一看，本來是阿元不曉得甚麼時候趁著白芨不重視，走到了鄭知路身邊問道。

天子低沉著臉，彷彿是做了決定，冰冷道:“鄭知路，你可有證據？”

第二日上朝，天子還未開口，鄭知路便已經撲倒在地，將“彈劾徐夜”“七位大人之死”的事說的詳確，把皇上“南巡”的事生生憋了歸去。

鄭知路卻用他粗糙的大手拉太小女人的手，將魚符放進小女人白嫩的手心，又將她的手合上，笑眯眯道:“小女人既然喜好，送給你有何妨？”

世人接知，季玖兒愛尹軼而尹軼不愛季玖兒。長公主季玖兒年青時曾育有一子，而那孩子就那樣消逝在了世人的視野中。阿誰孩子，在季玖兒的諡書中，才略有提及。季玖兒年青的時候是個極其熱烈的女孩子，有話直說從不拐彎抹角，每天見號令著要尹軼娶她，逼得尹軼節節敗退。可他二人磕磕絆絆數載，終是未成一段良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