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淚，輕寒細雨情何限[第1頁/共3頁]

“……”

我蹙起黛眉，他澹泊清和的氣質若輕風拂柳，但方纔的語氣卻透暴露紈絝後輩的自恃驕狂，一雙墨玉般的眼眸乃至含著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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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和順滿溢的聲音讓我想哭，就像閒適的風、微暖的水、夜空中明朗的星，再悲傷失落的人也不肯回絕他的美意。

“乘雲而去麼？那豈不是仙女了。”我含笑著，低頭看碧水粼粼的幽沉天下，非論甚麼消逝拜彆，也不過漾起層層波紋罷了。

“你若認我做姐姐，那合德也、”

他扯住我的衣袖，帶著我朝西北角的小天井跑去，彷彿對椒房殿的佈局非常體味。冷風緩緩，雪絮如梨花瓣般輕舞飛揚，落在發間身上，竟飄著絲絲縷縷的暗香。

世人紛繁讚歎，我卻如芒在背，合德還在看著我們麼？

“慶公子，趙昭儀是我的mm。”

側頭間，窗外已飄起霏霏細雪，我不想再任由表情清冷寥寂下去，便含笑道：“慶公子的琴藝確切高深，我非常賞識，你彈幾首悠遠靜泊的曲子給我聽吧。”

“慶公子？”我一愣，是那天操琴的少年吧，劉驁說他出身王謝，年幼時已聰明過人，特彆善於樂律和琴藝，但冇傳聞他還曉得醫理啊？

“這良方我早已配好，可不能由娘娘來點。”他說完竟抱著琴走到門口：“娘娘先隨我覓一處幽冶高雅的亭台。”

世人聞言，全都看了過來，本來裙襬方纔被馮侍郎拽出了層層褶皺，好似一朵堪堪綻放的芙蕖。藉著濛濛水霧，我彷彿有點像立在雲朵之上。

我訝然，但也曉得這些文人雅士會有很多講究，不由有些獵奇，本身又恰是百無聊賴、心懶意怯的時候，找些打發光陰的興趣也何嘗不成，便讓小萼取來披風和折骨傘，朝外廊走去。

劉驁笑道：“成心機，我看這裙子該叫留仙裙。”

“飛燕。”劉驁疾步過來，攬住我的肩：“我真覺得你要飛走了……”

誰知我應允不過半個時候，慶安世就前來拜見了。他一襲竹青色絲袍，清臒的身影彷彿一枝寂靜的修竹，他抱著琴向我施禮，舉手投足，都好似一幅適意的山川畫卷，渾然天成的溫雅風騷。

“娘娘無需防備，我隻是比旁人多了些體貼和勇氣罷了。對於看不慣的事，我即便不說出口，亦會用琴聲來透露。”他目光又徘徊起溫泉般的暖意，唇角仍然笑若微風：“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給娘娘操琴以後，就再不想給彆人彈奏了――”

“娘娘，你感覺誰的琴聲最妙？在你聽過的人裡邊。”

“不消拘禮。”我淡笑著點頭，這個少年眉宇間蘊著一脈春水般的輕靈之氣，不見涓滴王公貴胄的驕豪侈糜，讓人非常舒暢，更兼他臉上還稚氣未脫，我完整忘了皇後的身份，隻把本身當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