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淚，無心再續笙歌夢[第1頁/共3頁]

劉驁的吻這才落了下來，我也平複了混亂的思路，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迴應他的暖和。遠處有琴聲傳來，是劉驁為我彈過的《鳳求凰》，藉著這首曲子，我們終究重拾了舊夢――

我歎了口氣，黑瓷瓶在匣內閃著幽深的光，彷彿帶著某種奧秘的力量。要不把這兩種藥一起服用嚐嚐？

“飛燕，是不是那裡不舒暢？”這天下午，我讓小萼去未央宮，請劉驁晚膳厥後椒房殿，誰知不一會兒，他已倉促趕來，擔憂地問道。

“宜兒，彆怕，冇事了。”慶安世為我係上玉色雲綢披風，我曾說過，這輕柔的光彩會讓我憶起故鄉的碧雲山，草長鶯飛三月天，香薰花暖放紙鳶。

“因為你太天真，眼中藏不住事；而我用情太深，內心隻想著你的事。”他用空了的青銅爵碰我盛滿熱酒的白玉盞：“彆再告彆了，因為非論如何，我都會陪你到底。”

“不想再讓悲劇持續，獨一的體例，便是讓本身成為、第三個……生子的人。”

“或許那方士隻是危言聳聽，或底子就是算錯了呢？你為何要挑選認命？”

手中的白玉盞掉落，摔在軟厚的宮錦上，冇有收回涓滴聲響，就這麼悄無聲氣地碎了。我們皆低頭望著碎片，沉默很久。

劉驁握著我的手，臉上欣喜與驚奇交雜，我的心潮亦是柔情與愁鬱起伏，四目相對間，竟好似隔了一層樊籬，擁得再緊，也彷彿橫亙著間隔。

“不要緊，是我喝，娘娘隻是陪著舉杯罷了。”慶安世走到東南角，翻開了另一側的窗。窗外細雨霏霏，隻能藉著迴廊燈籠的橘色光暈，勉強看清天井的一角。

以是葬琴那天，他是想讓我陪他過生辰麼？一個誰都不肯承認的生辰。

（固然漢朝那會木有風信子，但它的花語很淒美，還是忍不住寫出去惹。）

慶安世的臉有些慘白，但他甚麼也冇說，隻是蹲下身撿起破裂的玉片，放進腰間的荷包：“彆驚駭，我會陪著你。”

“安，我們去飲些酒吧。”

他用清風明月般的疏淡笑容結束了這個話題：“我冇猜錯的話，你是不是又想做一番告彆？可明天是我的生辰，你忍心嗎？”

到底還是年青，如輕風白雲般的表情。我淡笑著，冷風拂過，飄曳的青絲中驚現一絲烏黑，我拈在指尖細看，目光變得蒼茫。我雖隻比他大幾歲，倒是很老了，心的殘落是連似水工夫都趕不上的法度。

“你不是前幾日行的冠禮麼？”我有些迷惑。

回到偏殿後，我叮嚀宮娥快燙了酒送來。

慶安世走後，我便回寢宮翻開了一個不常用的沉香匣，這裡邊除了放著合德送來的藥盒，另有之前張美人給的黑瓷瓶。

我錯了麼？又或者，我向來就冇有對過……我捂著傷口在這條冇法轉頭的路上黯然前行，忙忙無著的心境必定了哀痛的結局。喜好我的人，我竭誠地迴應；鄙棄我的人，我識相地避開；可我想救卻救不了的人，我能賜與的隻要慚愧和眼淚，他們必然會痛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