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紅油紙傘[第4頁/共5頁]

媚娘倒是不甚在乎，隻很有些意味的莞爾一笑：“媚娘自有妙法，客長儘管喝到嘴裡是端莊，管甚麼如何采得！”

十方複又歪著頭想了想，接著點了點頭：“……給的”

說罷一桌的人轟笑著擁戴：“小女人去的那裡的山？夢裡夢到的不成？哈哈哈……”

這時隻聽得臨桌一聲輕笑，隨即彷彿再也忍不得一樣接連笑了起來，我有些惱意，跟著聲音望去，透過屋裡層層疊疊的霧氣，隻見一名身著靛藍色織錦男人背對著我們而坐，看身姿很有些臨風玉樹的意義，隻是現正肩膀一抖一抖較著是笑話，當即哪管甚麼風韻，隻是瞪著他。

我很想奉告他實在我不冷，但是又不想拂了人家的美意，畢竟淺施了一禮，執傘而去，走了好一段，俄然想起尚未告之我的名字，遂回身，見扶華負手而立，仍在原地動也冇動，雪更加大了，隔著紛落的雪已看不清麵貌，我對著他喊道：“我叫紅伊，彆忘了！”

那藍衣兄台尚不知我這一大段的內心獨白，調劑過生硬的神采，勾起嘴角，連帶著眉眼都一齊彎起來，本來屬冷峻的臉部表麵卻生生做如此大力的神采，明顯是不常做的，乃至於節製不好力度，看起來怪怪的。

扶華合十回了一禮，且笑不語。

我大抵地腦補了一下畫麵，一個麵貌還算清秀的女子，在漫天的飄雪中單獨撐著一把紅油紙傘，俏生生的問下次可否再約，我感覺，但凡是個男人都不會回絕。

大師嬉笑了半晌也就罷了，甜酒售賣的很快，媚娘挽著空空的籃子走到我身邊，拂袖放到桌上一隻天青色梅瓶，瓶身有些暗色，瓶口有黃泥封口，看著像是存放了很多年了。媚娘笑笑與我說道：“我猜本日定會碰上女人，因而特地拿了這瓶酒，這是三十年前穀中掌信櫻花王著花，我費經心機才得了些許花，隻釀了兩瓶埋在花下土中，一向捨不得挖出來，這幾月女人常常照顧我的買賣，看得出來倒是真愛好這甜酒，乾脆就取一瓶送與女人，也算我們有緣罷。”

我本欲忍下來，可那人一笑就再也冇停下來，厥後更是連酒杯都拿不穩了，攥著拳頭抵著桌子，又不敢笑太大聲音，不然看上去就像個失心瘋普通，約莫他也顧及於此，但又忍得實在辛苦，腰間玉帶繫著得玉佩長穗跟著身子晃來晃去，看的我實在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