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子為何不歸家[第2頁/共3頁]
我經常選一處鬨市的茶館,托伴計到點心鋪買一些糖果甜食,泡一壺茶,固然我感受不到饑餓,但甜的味道老是能讓我高鼓起來,我日日拿著一包糖,提裙到二樓憑欄而坐,托著腮看街上來往的癡男怨女,尋覓能夠滋養我的念。
十方抬眼複又瞟了一眼那一片秋色,臉更紅了:“本來,本來這就是色麼?師父說色是猛虎,我看那些女子倒很標緻,不像是老虎……”
“……但是前日與老瓢喝茶,我一貫感覺老瓢除了廚藝尚可,其他的…嘖嘖,可那天老瓢卻說,斷故而伊新,雖你已不是你,卻尤是你,既然如此,不如叫紅伊,也取皆空之意,我感覺此名倒還拚集,但紅油油也還不錯,正拿不定主張……”
我忙拜倒在地:“師父,我感覺我們常常去瓢方丈那邊占便宜,要恰當還一些禮比較好,倘若您用了瓢方丈的名字給我,那瓢方丈會感覺您給了他麵子,我們便是每日都去蹭飯也不消感覺不美意義了!”
“小軒軒,我的神仙水快冇有了,要幫我預訂下哦!”
我一聽內心頓時警戒起來,因著師父在起名這件事上可謂一個玄字。八卦的師兄們早已說過一些陳年舊事給我聽,曾經有位師姐,乃是一條修行千年的白蛇,非常斑斕,性子又溫婉,傳聞還曾在靈台寺下受過佛蔭,因想拜在師門修行大道,師父見她雖塵緣情業太重,但的確是個千年難遇的好根苗,便故意收在門下。
師父和瓢方丈把我和十方丟到城中便分開了。五師兄變幻成個玉麵小生的模樣,秘聞乃是一隻白狐狸,師父賜名“五常”,五師兄聽著像稻米的名字,心下不爽,便不如何讓人提及,他常覺本身變幻的這個麵貌玉樹臨風、氣度軒昂,便各取一字名喚“玉軒”。
十方從小餬口在山中,一貫隻與阿彌陀佛打交道,那裡看到過這些,當下連耳根都紅了,我心道了聲“罪孽罪孽”,忙拉他到花牆下蹲下,說:“你快些打坐唸佛!”
遵還是例,典禮頭一天師父會就他起好的名字事前奉告於我。當時師父正玩弄著剛從藥穀移植過來的茶花,二師兄特地用芥母的汁水滋養過,整珠的茶花樹出珍珠般潤潔的光芒,白縈縈的香氣鋪了滿園。我正被香氣熏得飄飄然,忽聽師父說:“小九啊,我初見你時你身無長物,隻要一把紅油紙傘,我們就以紅字為姓給你起個名字如何?”
幸虧這類環境隻持續了一年,我的身材便已經調度好。一年以後師父與瓢方丈相邀去雲遊,臨走時把我和十方存放到據鳳伯山百餘裡外的百越城的五師兄處。因風伯山中大師兄事忙得空顧及我們,二師兄又隻在藥穀兩耳不聞穀外事,其他師兄姐皆在外埠修仙悟道,隻偶爾回山中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