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頁/共4頁]

可世事常常就是這麼出人料想且耐人尋味,我不但冇有絕世獨立,反而另有師門,不但要師父,另有一大掛的同門,當然他們也皆不是凡人,種類何其多,有的是狐黃白柳灰五大師的仙家,有的是有不凡才氣的鬼,有的是有大造化的山野精怪。總之師父專收我們這類雜七雜八。師父要求我們不管為何種存在必須變幻為人相,我還好,因著魅的一雙眼睛能看到統統存在的秘聞,以是還算輕易辨彆,不然這些經常變更皮相的師兄師姐實在讓人頭疼。

我生於北方,宿世的各種皆已健忘,隻獨安閒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醒來,身無長物,隻要一把紅油紙傘傍身。醒來以後我閒坐了三天,可我並非是在思慮宿世此生為何至此,而是因為我身居在大山中的一個崖洞中,不但距崖底另有間隔,並且洞外白茫茫一片,路已難辨。大抵也是因我生性癡鈍,並不感覺本身狀況有何悲慘,更不感覺有何匪夷所思,隻感覺本身在如許景象下醒來卻也是平常事,完整不消大驚小怪,隻是如何走出去頗讓人頭疼,幸虧魅感受不到饑餓和酷寒,不消受溫飽交煎的困擾。

我是不敢到師父麵前告狀的,遵循六師姐以往的風俗:“哪個膽敢告本尊的黑狀,哪個便橫著出鳳伯山!”,是以這條律則深深印在每個鳳伯隱士心底,是不敢違背的鐵律,以是我也隻得吃個悶虧,心下非常委曲,白白捱了熱誠,卻還是冇個章程。後又想起師父教誨“適應機遇,順其天然”,便垂垂想通了,也不再理睬名字的事情,倒還感覺六師姐的一通罵竟然就給我罵醒了。

師門雖龐大,有幸成為師父的入室弟子卻非常不易,師父收徒講究個眼緣,縱使一方妖王霸主可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入不了師父他白叟家的眼,也是不可的。所乃至今入室弟子隻要我們九人,也隻要我們九人纔有資格喚師父,門中其他弟子一概拜呼“我主鳳伯”。為了便利辨彆,我的八位師兄師姐自不必說,門中其他後輩我是記不全的,同一遵循種類與數量並共同春秋予與新名,比如狐狸類春秋排行第四的,我便稱他乙卯;蛇類春秋排六的,稱丁巳……等等。

二師兄本是藥師如來處一株柳樹,藥師佛每日在柳樹下歇坐翻看藥籍,柳樹受得靈氣滋養,經曆幾千年下得凡世來,在鳳伯山中好不輕易尋得了一處靈穀,專種草藥,拜了師門後,師父本日要他一片地種些花花草草,明日要他一片地種些黃瓜,後日又要一片種些豆子,現在已經是風伯山後勤供應處了,幸虧師父也會於心不忍,派了一些門中後輩前去幫手,二師兄的肝火才消。

我是一隻魅,按理說魅是獨立於人間其他生物的存在,且常常變幻為女子,以美豔不成方物姿勢示人,是個奧秘且又迷幻的物種,不是有詩來誇我們的麼:“北方有才子,絕世而獨立”,這倆句誇獲得底是哪個女人我已經健忘了,隻感覺甚妙,並心機表示必是歌頌本身的,常常引以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