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煙霧與灰燼[第1頁/共3頁]
坐得稍靠前的王老摳終究頂不住了,一個勁兒朝後挪。“咳咳,咳,不可了不可了,這他孃的不但是熱啊,咳咳,煙咋這麼大?大個兒,你個夯貨快彆扇呼你那褲衩子了,從速再下去搗水上來止止火勢。娘哎,借過借過,我得下樓梯喘口氣風涼風涼。”
王老摳鎮靜地睡了一覺,醒了,發明大個兒趙勇和傻小子還在地上打鼾,胡義靠牆坐在門口正在擦著槍。
胡義:“沉著點,把水遞給我,快遞水。快!”
斯須――
“小胡,睡好了麼?”
大個兒:“火從房梁上燒過來了!當然從上頭落下。咳咳。我日……”
傻小子:“胡大哥,這火星如何從上頭落下來了?”
胡義一邊抖落著已經半乾的綁腿,昂首看看火勢,“無所謂。排長不是說了麼,燒光了也不要緊。”
過後證明,胡義和大個兒的行動是值得的。現在,三排的人已經吃飽喝足洗淨了鬼臉,熟睡在暖和的一樓空中上,熱乎乎暖烘烘的,就像是家裡的熱炕頭,一枕上去就有親熱感,安然感,不想爬起來。三排卸下統統的怠倦與睏乏,懶懶地翻著身,用一個夢,臨時忘懷牆外這陰冷潮濕的江南。
胡義停動手裡的行動,沉默了一下,慎重地對王老摳說:“王哥,我胡義不怕違軍法,但也冇憐憫過他們。我放他們,隻是因為我懶得朝他們開槍。你信不信?”
沉默了一會,王老摳又問:“私放逃兵這事,你當初到底咋想的?”
“孃的你愛澆不澆,老子不管了。咳咳,我得喘口氣兒先,哎呦,下了樓就風涼多了。”
小樓的二樓算是完整燒光了,七枝八杈黑乎乎的滿是灰燼,還在冒著餘煙。要不是胡義和大個兒玩命的滅火,估計一樓也保不住,得跟著二樓一起燒光。胡義之以是領著大個兒用力兒滅火,倒不是為了庇護百姓財產和群眾餬口,而是但願能留下已經被火烘烤的熱乎乎的一樓,在內裡美美地睡一覺。
霧散儘了,全部得勝港都變得清楚起來,久違的陽光也開端透出了雲隙,帶來一種不實在的感受,像是統統都冇產生過。
趙勇:“哎呀我娘,我的頭髮……快讓我先下去。”
王老摳看著胡義慎重的神采,通俗而又淡然的眼睛,一時不曉得說甚麼好了,猜不透胡義的心機,但能瞭解這句話的含義。隻好似懂非懂地回了一句:“我信。”
“看個屁啊看,你個小兔崽子,從速出去,把你的濕衣服烤乾了先。”
四個男人光著屁股,龜縮在西牆邊的樓梯口四周。上衣、褲子、帽子、綁腿、布鞋、內衣等等,在他們四周擺著掛著,有的拿在手裡呼扇著。
……
傻小子光著屁股抱著衣物也爬上二樓,嗬!這叫一個熱,這叫一個嗆。不自主的抬起胳膊想遮擋一下那烤燙的熊熊火光,順嘴道:“咳咳,這也太燙了,把樓下的火灶點著烤不是更便利。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