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毛驢子與四等人[第2頁/共3頁]

“我可奉告你，這塊牌子說甚麼也不能賣，汽修廠老張，搖號搖了三年多，連塊牌子的影子都冇看到，現在你賣了牌子，今後拿甚麼開車，冇一輛車，今後工具都找不到。”

老媽的聲音很輕，轉頭看向窗外，語氣中有一種莫名的甜美。

深思半響，於澤昂首道：“能去看看店麵嗎？”

位置確切不錯，跟大伯說的一樣，在開辟區中間，以一條馬路為界，馬路南邊為商務樓、工廠，馬路北邊為一大片初級室第小區。

“你爸！”

於澤扶著方向盤，苦笑道：“媽，找工具找的是人，誰和車過一輩子。”

第十八章毛驢子與四等人

喜樂汽車美容位於五環內，屬於方纔進入五環。

“你爸啊，人俊，實在，彆看破的不好，但每天都乾清乾淨的，讓人看著就舒暢。”

京開高速公路，兩邊路燈敞亮直入視野的絕頂，大伯開著自家的紅色高爾夫，拉著老頭在前麵帶路，於澤開著藍色的奧拓車，聽著耳邊老媽不滿的嘮叨。

老媽之前多標緻，長頭髮，氣質絕佳，跟富太太一樣，冇事逛逛闤闠，給爺倆下廚做些好吃的，近幾年呢，長髮變成了板寸，都雅的衣服壓在了箱底，眼角多了皺紋，手心充滿老繭，指甲間有著總也洗不潔淨的玄色陳跡。

“你大伯一家哪有個親人的模樣，總想著占自家人便宜，這麼殷勤，還不是為了你車上的這塊牌子，一會去看的洗車行，指不定如何個襤褸呢，好東西能留給我們家，比太陽打南麵出來還希奇，陪他瞎轉悠的這段時候，還不如咱娘倆在家看會兒電視。”

“而匠呢，說的是路邊的剃頭的，修腳的，修車的，搓澡的，被以為是無/產/主/意/者，下九流，是賤業。”

“你想啊，好好的工人不做，改行來路口做丟人的修車匠，我又如何不會和他吵架，當時因為這事，我冇少挨鄰居們的白眼。”

還彆說，大伯這些話還真說在了於澤的內心，老媽跟油膩子似的，一個女人，整天和機器打交道，每天起早貪黑就為了幾十塊錢的加班費，為了這個家，確切過的很不輕易。

“你爸在地溝裡修車，我就拿燈膽給他照亮遞東西，快完工的時候，我就回家給他做飯，以後又有了你。”

裝修很時髦，全玻璃大門，鐵架上擺著麂皮布，藍色的擦車巾，井但是有序，透亮、整齊、潔淨，地下有正規的循環水池，除電費外，洗車用不上多少的水費錢。

達到處所的時候，天氣已然擦黑，但喜樂汽車美容還是繁忙，四輛洗車間爆滿，中間還等著幾輛。內裡五個身穿黃色事情服的職員，忙的是腳不著地。

“當時候你爺爺整日不著家，回家就賣家裡東西換錢，而你爸勤奮、聰明，能刻苦，白日在補綴廠給人當學徒，早晨跑車去河溝裡挖沙子，等路麵上自行車摩托車多了起來，你爸辭去了國企的事情，買輛三輪車，每天拉著東西配件來路口擺攤，給自行車補胎打氣、最後還修起了摩托車。因為這事，我還跟他吵了起來，那也是我和你爸第一次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