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餘恨[第2頁/共4頁]
這腔調,倒像個討不到糖的孩子。
不敷,還遠遠不敷。陶仲文阿誰臭羽士還活著,嚴嵩、嚴世藩那兩個藏在背後使詭計的人還活著,乃至是天子,他還是高高在上、未曾有半點悔過。
我如何會甘心,我如何會就如許算了?
至於盧靖妃,她得意了景王死訊便也跟著大病不起,這回倒是真正的沉痾,一日重過一日,太病院的人進收支出都隻能點頭,說不得也冇幾日工夫了。
她本日也喝了很多酒,夜風一吹,滾燙的臉頰也稍稍涼了些。她扶著裕王走了幾步路,忽而昂首看著夜空,星光伶仃落下,她漸漸的抿唇笑了笑:高拱升位,是天子給裕王鋪路;何嘗不是徐階在給張居正鋪路。高拱一去,裕王府的講官位置便多出了一個,恰好,張居正也能夠名正言順的頂上來。
她問好不好。
她忽的頓住聲音,緊緊的咬住唇,把前麵的話給嚥了歸去。
現在恰是七月,盛暑仍在,就算沿途有冰塊捂著,景王的屍體怕也免不了要出些事情。天子現下也顧不得這些,轉了頭,下旨把路上那些服侍景王的人都被髮落了一頓,那大大小小的妃妾全都遭了秧,就連江念柔這個景王妃都被斥責了一頓。
這話隔了好多人才傳到天子耳邊,天然惹得他惱羞成怒:“朕還在呢,就敢說這般的胡話,也不知是誰給的膽量!都說娶妻娶賢,有這麼個毒婦在,老四那裡能過得好!”這般一想,倒是把景王之前的錯都推給江念柔了,更加不喜這個小兒媳。
李清漪順手合上窗戶,與裕王一同入了閣房。大抵是景王和江念柔的了局讓她本日格外鎮靜,兩人一同躺在榻上,她俄然翻了個身,壓在裕王身上,手肘撐著身子,額角額角,麵龐貼的極近,都能瞥見對方敞亮的眼睛和頎長的眼睫。
不管如何,高拱這一回確切是得了個實惠,太常寺卿不必說――這是正三品的九卿之一。國子監祭酒是甚麼職位?這相稱於當代的中心大黌舍長,這是個桃李滿天下的職業,統統的國子監學員都得叫校長一聲教員。要曉得嚴世蕃就是先靠父蔭入國子監,然後才上了宦途;民國的時候,蔣或人也有個稱呼叫做“蔣校長”,高拱成了國子監祭酒,大抵也能稱作是高校長了。
景王的死訊傳到都城的時候,天子天然也不好過――他隻要兩個兒子,當然一時之氣將景王趕去藩地,可內心何嘗不疼惜。
裕王上前幾步,握住她有些發涼的手,安撫道:“是啊,等著花了,我們也去花架上麵坐一坐。好不好?”
她看著裕王,笑道:“我們再生個孩子吧,好不好,三郎?”
乾脆,江念柔發了瘋症,約莫也聽不出甚麼,隻能不竭地和來人叫喚著:“我是皇後,我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