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一章 血淚複交加[第2頁/共6頁]

他又一次抬起手，想要抹去臉上血跡，卻俄然發覺手背上也流出了鮮血，忍不住又是一笑：“太狼狽了。”

從最後到現在。

恍若猖獗普通，劉子業回身朝山下跑去，很快便再也見不著。

微微伸開嘴唇。楚玉的聲音輕得幾近聽不見：“容止走了。”

說罷，他後仰倒去。

楚玉彷彿感受不到雙腿被凍得麻痹，時候彷彿停滯了普通，她定定看著容止身影消逝的處所，眼中統統的光彩都在頃刻間寂滅。

容止悄悄地按住她的手。

很快，他的白衣由內而外埠被染紅，烏黑的衣衫竟變得鮮紅一片，地上冰雪亦浸在血水裡。

但是，為甚麼臨到終來，竟是這般景況？

……千刀萬剮。

花錯俄然淒厲狂笑起來，正如數年前與容止分裂之際，乃至比當時更多了幾分絕望。

容止微淺笑道：“有甚麼體例？你也說過，我就算再如何本領，也敵不過所謂運氣，這般告終，倒也不壞。”

楚玉不言不語，一動不動，容止反手握住她的手掌，抬起來送到唇邊印下悄悄一吻，柔聲道：“本來不想讓你曉得，但既然你發明瞭，我還是奉告你吧，平城那兒，我輸了，輸給了馮亭和天如鏡。”

“我此人夙來不做有利之事，此番救你，也是如此，我覺著救你會比獲得北魏更好些，便舍北魏而取你。”容止非常安靜隧道。

劉子業悄悄地看著她，當年壽寂之等人與劉彧部下串謀弑君，他逃入竹林堂裡，眼看劍尖便要及頸，那日告假外出的乾林卻俄然趕來，救下他。

……周身徹骨酷寒。

但是他還是冇有放棄尋覓，他去過很遠的處所，比北魏更北的處所，比南朝更南的處所，他做過很多事，殺過人也救過人，隻覺昨日全非。

光陰是如許殘暴地輪轉，能夠將愛變成恨，也能夠讓恨完整消弭。

她神情淡然恐懼。心中卻充滿了鬱鬱的哀思絕望，眼看著因她而敗因她而亡。她卻一點體例都冇有。

她為甚麼還留著這件衣裳！讓他下不了手！

桓遠走到楚玉身邊，這才瞧見她空茫的眼色，禁不住心下一慟，他扶上她的肩頭。低聲輕喚：“楚玉……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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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止死了，殛斃他，也有他的一份。

“阿姐。”劉子業緩緩開口，叫出這個久違了數年的名字，“你要財物，我給你，你要職位，我給你，你要男人，我也給你，縱使你要這個江山，隻要你開口，我就是把皇位讓你一半又何妨？可你為甚麼關鍵我？”

彼時，他是天子，她是長公主，現下，他是落魄流浪的複仇之刃，她是心灰若死的漂渺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