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七一 問罪陳芝雲[第1頁/共3頁]
老天子驀地大笑,道:“好個陳芝雲,多少年疇昔,仍然脾氣不改,可這倒是有些陳腐了啊。”
陳芝雲聞言,未敢再有言語。
而就在這時,又聽老天子那衰老的聲音,悠悠響起,道:“今早聽聞,你麾下軍中,有人圖謀造反?”
老天子開口問道:“你之所言,可儘是失實?”
但是落在陳芝雲耳中,便如雷霆炸響,貳心中一寒,雙手一拱,躬身道:“回皇上,確有此事,但其人已被末將杖責三百,並將其麾下三十餘眾,儘數交由太子殿下措置。”
現在聽聞天子提及此事,他自是不敢再有多言。
老天子悄悄看了他半晌。
陳芝雲道:“輕則斬首示眾,重則抄家滅族。”
老天子淡淡道:“幾十條性命,還換不來你陳芝雲的命……隻不過,你鄙視皇權,肆意妄為,極刑可免,活罪倒是難逃了。”
但他一身明黃衣衫,雕著雲中金龍,栩栩如生,固然狀況不佳,但氣度甚高,穩坐在上,無形之間便有一股超出眾生的味道。
陳芝雲聽得老天子言語當中,似有幾分不滿,心中微震,隻道不敢。
一句話來,語氣平平,衰弱有力。
陳芝雲道:“白衣軍主帥不能反,是以,此事不能張揚,先前之言,僅僅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老天子苦笑道:“當年朕也算是勇猛善戰之輩,執刀劍,挽強弓,降烈馬,俱是爾爾,未想本日,抬筆俱都艱钜,這批閱奏摺之事,此後也難辦了……”
陳芝雲仿若不覺。
宮中。
“起來罷。”
老天子聞言,略微點頭,像是儘信了普通,然後開口,說道:“陳芝雲。”
老天子略微喘氣,抬筆的手臂模糊有些顫抖,在他筆下的奏摺,已經堆了一層小山。
老天子微微點頭,道:“這一次,真是你做的?”
“你也莫要高抬了朕。”老天子微微點頭,歎道:“近些年來,沉迷酒色,昏沉欲睡,而醒來時,又難捨美酒才子,加上年齡已高,確切不如疇前了,即便此後保養,也多數難有規複。”
都城。
陳芝雲低聲道:“末將也聽聞此事,細細想來,以我白衣軍將士的本領,要辦到此事,怕也不算難事。”
陳芝雲驀地昂首,眼神收縮。
“欺君罔上,乃是極刑。”陳芝雲沉聲道:“臣不怕定罪,但自幼心中便知君臣尊卑……為臣子者,不能欺君。”
“老了老了。”
陳芝雲躬身道:“末將在。”
陳芝雲說道:“末將軍中,磨鍊兵將,這上陣殺敵之法,亦有多種,難以言儘。未想這些叛卒,竟是將之用在了袍澤身上,殊為可愛。”
當初下定決計,伏殺月妃之時,他便已做好了被天子定罪的籌辦。
陳芝雲頭低在地,微微皺眉。
老天子說道:“聽聞那些屍首上麵,傷口俱是由上而下,像是居高臨下所殺?那三十餘人,即便本領再高,能夠反製過來,但也冇有駕馬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