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空來(出書版)_分節閱讀_60[第1頁/共5頁]
十2、悲歡一線隔2
“起來。”風獨影丟下一句,看也冇看地上跪著的香儀,便抬步拜彆。
聽得這聲叮嚀,香儀不由抬首,這才發明風王身邊還站在一名男人,高大英挺,麵無神采,恰是風王的近衛杜康,宮中之人常悄悄找說其為“風王的影子”。目睹杜康背起亭中臥睡的男人,她這才知這句話並不是對她說的,不由心頭鮮明又失落。
反幾次複的唱著這幾句,歌聲裡充滿了悲忿淒然,唱到最後已是化歌為哭,那壓抑的悲嚎讓人聽著心生苦楚。
她聽宮中人講,風王與清微君伉儷彼其間相處甚為冷酷,各自住在鳳影宮與英壽宮裡,從分歧行同食同宿。她初時甚覺奇特,詰問為何,可宮裡的人彷彿多數不知詳情,而極少知情的則諱莫如深。她甚覺可惜,因為在她看來,風王與清徽君本是璧人一對,並且從那夜可看出風王非常體貼清微君的。隻是……何故清微君老是有著這滿懷的憂痛呢?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
入夏後,白日便長了,是以到這個時候,依有著朦朦天光。
杜康點頭,“部屬曉得,我會叮嚀那邊儘快籌辦的。”他說完轉過身,“你本日也累了,我去叮嚀他們送水來,你洗漱了早些歇息罷。”
心頭模糊升起欣喜,腳下不由往泱湖方向走去,轉過了假山,公然瞥見亭中有一抹天青身影。不由得便放輕了腳步,按著砰砰直跳的胸口,悄悄的無聲的踏過木橋,步下台階,入得亭子,一眼便瞅見那人抱著酒罈伏臥於石桌上,彷彿又在醉夢當中。
一曲《燕燕》,哀腸如訴,彷彿一層淡淡的卻抹不開的愁霧籠於江河上,讓人聞之傷懷。河邊的女兒,得聞此笛,得見此人,無不為之魂傾慕暮,可柳絲青紗下,那人正顧自“泣涕如雨”悲楚難禁,又安知彆人亦為他而癡心正結。
“半月前已道差未幾快完工了。”杜康答道,“算起來現在應當是建好了,估計這兩日便有信到。”
之子於歸,遠送於野。
如詩般雋永。
香儀看著那張麵孔上儘是淚痕,偏生還是俊美得懾人,不由得又是看呆了。
久遙看看亭外,道:“你不如說你方纔掉湖裡了,這也比說下雨淋的來得可靠啊。”
元鼎五年四月中旬,戌時。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亭裡跪著的香儀直到他們走得不見影時才起家,站起家隻覺膝下痛疼,可更疼的倒是手,方纔驚亂中竟是下死力抓著燈柄,這刻覺醒,隻覺手指麻痛非常。回顧看著亭中曾臥有那名男人的欄台,倏忽瞭然他的身份――清徽君――風王的夫婿。
驀地有歌聲傳來,如同古琴幽鳴,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讓人聽著心口痛眼角酸,卻又不知為何痛,卻又無淚可傾。香儀一時被歌聲中的悲愴哀涼所懾,不由呆在了原地,挪不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