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靠得住嗎[第1頁/共3頁]

“但是，但是爹他……”

“大郎你彆焦急，有甚麼話漸漸說，我和月兒都在這裡呢，不急，不急。”

隻是若香如何也不肯信，又使了銀錢連夜將人送去江陵府，終是探聽到了一個聖手來醫，好歹命是保住了，但人也隻能整天躺在床上，時而昏倒時而復甦，這便已是菩薩保佑了。大夫說了，如果保養的好，有一日能下床也未可知。

“爹，女兒不想嫁。”末端，蔣佳月低聲說道。

“爹！”

若香說著，眼淚漱漱滾落下來，哽嚥著道，“自打你爹爹抱病，我曉得你內心有很多想頭，可你再懂事再無能，也還是孃的女兒，娘又如何捨得你去受那份罪？”

“咳咳，咳咳、咳！”

蔣佳月回身將碗放回幾子上，便瞧見門口蔣南秋黑漆漆的一雙眼清澈驚人。

“我曉得。”

“咳、咳……”蔣大郎立時艱钜地又咳了兩句。

到了蔣大郎每日喝藥的時候了。

“不……喝。”蔣大郎吐出兩個字來。

一下落空了家中的頂梁柱，冇了壯勞力，蔣大郎病情固然穩住了，但也要日日喝湯藥將養著，一年下來，即便她們孃兒倆熬瞎了眼睛做活，家裡這些年購置下的地步產業也隻能一點點典了出去。

但是此時現在，蔣佳月卻不忍心把這些話問出來。

豆油燈收回的亮光很暗，明顯滅滅地照著，棉線做成的燈芯不時收回“啪嗒”一聲輕響，燭光便是一跳，光便更暗了下去。

好久，蔣大郎才垂垂規複一些，顫抖枯瘦的大掌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清楚是衰弱極了，力量卻大的驚人。

天下父母心莫非不是一樣的嗎？既然孃親和爹爹如何也不捨得她去做丫環，外祖父如何就捨得了？

母子三人紛繁喚他。

他固然常常不復甦，但張家本日來過的事情他是曉得的，方纔不知為何，心頭俄然一悸便醒了過來，總感覺有甚麼事。

真的會有音信來嗎？即便有，這個從未會麵的外祖父又真的會歡迎曾經被他丟棄的女兒一家去投奔？

“爹，喝水。”蔣佳月順勢倒了一碗溫水，謹慎地奉侍他一口口抿著。

蔣大郎卻抿著唇，眉睫顫抖，明顯有話要說。

若香手腳敏捷地將人抬起半個身子，靠在一個半舊不新的迎枕上，手撫在胸前替他順氣。

如許反而叫人更有些摸不準，蔣佳月隻得老誠懇實地答道：“不是，女兒從冇那樣想過。”

“娘也曉得你吃得了苦，可進府當差，不是刻苦便能行得通的。你隻看獲得進府能得十兩銀子，一個月還能再拿一兩銀子的月錢，卻不曉得那邊頭是個甚麼處所，又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蔣大郎病發作的急，正在地裡做著活人便一頭栽倒了去，好不輕易抬到郎中家中，卻說是中風治不了，讓蔣家籌辦籌辦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