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哎瑪,羞死人了。(上)[第1頁/共6頁]
精華湊到柳五姨耳邊輕聲道:“施藥的帳叫柳一丁送到福壽那邊去了。他說另有剩下很多成藥,想討五姨的主張,送到濟慈局去。”
蕭公子嗬嗬一笑,搶先踏上跳板,才走到半截就有四五隻紅綠粉翠的衣袖過來扶他。李知遠又讓蕭公子的族弟先行。掉隊他自家上了畫舫,幾個管家跳上船,就叫開船,這船偏不向湖中間去,隻沿著湖堤緩行。船上細吹細打的樂聲,伴著小唱們的嬌笑聲,另有風裡模糊的香氣,在湖邊行人眼裡,畫舫仆人真是說不出的風騷清閒歡愉。
精華一邊笑一邊在他胳膊上悄悄搗一拳,啐道:“就許你被騙,不準我笑話你麼?”
西湖邊閒人最多,想找幾個愛亂費錢的大族公子趁幾日衣食的閒漢更多,早有一群想要交友金主的閒漢沿著湖岸跟隨,一心要等那畫舫停下,好上去獻果子,獻藝與公子醒酒。更有一群遊湖的遠遠跟著瞧熱烈。
精華翻開車簾,伸出纖纖素手,接過兩枚梨。過了一會,車簾翻開一角,玉手又托出一隻小小玉碗,碗裡一枚削過皮的雪梨。李知遠樂嗬嗬接過梨,縱馬快車,一邊啃梨子一邊看街景。才啃得幾口,就見一個青年公子搖著扇子從樹蔭下走出來,笑道:“慎之兄,一彆經年,還記得愚兄否”
李知遠內心本來歡愉,就在籃裡取了兩枚梨,問:“多少錢?”
少時畫舫上的管家和樂工都下了船,畫舫撐到湖中,那撐船的船家也跳下船,附著竹篙遊回岸邊。有認得那船家的閒漢忙湊上去問:“這是鬨的哪樣?”
精華mm,你真是太奸刁了。李知遠聽的心花怒放,不由自主就把頭點一點,精華笑嘻嘻道:“走,我們撿個能看熱烈的閣兒坐一會。就叫人去雇畫舫,雇人。”
精華自到杭州以後,還真冇有端莊出過門閒逛。更何況有李知遠伴隨,又離著富春好幾百裡遠行事無忌,正都雅一看湖光山色。精華隻是想一想,便心花怒放,高歡暢興看了李知遠一眼,羞答答道:“好,五姨想要甚麼新奇頭花,明日精華去廟會給您買。”
一個閒話看不見粉頭們的長相,急了,惱道:“這群表子,哪一個上麵那張臉不是見多識廣,偏要拿扇子遮上麵那張臉,*賤*人就是矯情。”
李知遠向來老成,竟然也有如許孩子氣的模樣,精華恨不能伸指在他額上悄悄彈一下,笑道:“那你方纔說要去他下處,真去假去?”
氣候垂垂酷熱,客院裡幾棵桃樹上蟬鳴不歇。豔陽高照,熱浪一波一波襲來。這一聲精華,好似翠綠的芭蕉林中吹過來的冷風,喚的精華通身舒泰,遍體清冷,臉上笑意滿得都要溢位來了。
這兩個小人雖是帶著羞意,但是麵上落落風雅,看神情是歡樂的。芳華幼年又兩情相悅的未婚伉儷,原就當多相處。五姨淺笑諦視他兩個,慈愛的說:“去吧,去高歡暢興玩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