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利刃遲淵皺眉 繪冷扇奉瑜含笑[第3頁/共4頁]

“交友不慎……”慕天似有所思，短短四字也彷彿帶著極大的壓迫之息，樓遲淵正欲改口，卻聽慕天的聲音又響在了他頭頂：“實在不慎得緊。”

他竟然還在思考當年那事，他竟然還是放不下她！樓遲淵非常氣憤，那樣的女人，有甚麼好，值得你為她……

“明白日的睡甚麼覺啊，邊關無事天下承平，你安逸了是不錯，可也不該這麼睡著啊，瞧瞧，人都睡傻了。”說著，門外人伸脫手來覆上了慕天的側臉。因著身高的差彆，她這袖子滑下了一截，在這寒冬之季，真真不是功德。

嗯？青衣男人眉頭一蹙，嗬嗬一笑：“師父的真傳怕是都讓師弟學去了罷，師兄我卻冇沾到甚麼光，想來……”

過了近三年，也恰是現下之年，後宮空了好久的譚姓皇室終究娶了妻，又是一雲姓女子。她坐鎮中宮，母範天下。以後又連續納了幾位妃子，皆是無甚名頭的淺顯女子。

門外人的氣味清楚未變。

數年前，江檀墨互助之下，雲素一張金麵覆在臉上，一襲素衣翩翩然舞在了靖王朝的金鑾殿上。因而，君主因著曾經的一句戲言，將這知名女子許給了鎮國大將軍慕天。

“遲淵交友不慎，真是大罪。”樓遲淵低首而道，心下仇恨得緊，卻又無法得緊。

“本來不就同我方或人無……”姓方的門客言語未儘便被樓遲淵一個神采逼了歸去，天然不敢再多言語。樓遲淵冇再理睬他，而是舉步走向了慕天住處。

“少將軍，莫不是甘心被將軍管上一輩子……”樓遲淵蹙著眉，顯得苦大仇深。慕函搖首：“能者居之罷……”

“這個……小的也不曉得……”那仆人不敢昂首，身子還在顫個不住。

樓遲淵回身對著慕天：“將軍可知，府上死的是誰？”

“雪女人已經入了將軍府，樓遲淵手腳也該縛著了，我便來這邊了。”金玲悄悄一歎，“何必心急呢……多忍著些也無甚不好……”

慕天拈動手中茶盞，一言不出。

“性命大事，向來就不是我能管的！”慕函音色忽高，而後又兀自落下，“就算死的是我的親侄兒，也……”

“奉瑜。”

樓遲淵不敢違逆，硬著頭皮拾起了，地上摺扇，翻開後便正正見了那扇中所繪：張牙舞爪地爬滿了扇麵的一株植物。那是他令那岑姓與羅姓的兩位朋友尋來的笙香花，企圖混於靜思居毒死茶客卻偏生被江檀墨檢出送至了將軍府，他覺得萬無一失，卻不料那二人竟這麼快就就逮，被慕天手刃。

樓遲淵抬首，一望之下，複又低徊。阿誰男人的那般神情，他實在不敢測度貳心中在想甚麼，似笑而似怒，彷彿全不在乎又似滿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