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劍鋒所指（二）[第2頁/共3頁]

“初九，如何了。”

我側臉躲掉他的手，慼慼道：“本來宣城那些百姓還是我害死的……”

我一向自認家貧民笨，於民於世，隻要循分守己獨善其身，不害彆人就是最大的作為。是以，我從未有過吞吐六合，救民水火的憬悟和雄圖之夢。

他涼涼的：“她如果死了，你剛纔就不是忍著性子跟我說你要同我吵架了，而是直接一腳踹我了吧。”

我歎道：“但是，比起將她帶出去麵對吳洛。她寧肯挑選如許的傷害。”玉弓那件破襤褸爛的外衫能遮住她多少，怕是胸口的浮泛會仍然較著吧。

“對。”他嘲笑，“攻敵之道，亂心為第一要，崇正郡裡的無辜百姓，另有拂雲宗門的百年基業，哪次冇將我們弄得方寸大亂。”

若你是尊凝立於高山之巔的雋永玉雕，我便化作漫野婢女與你共舞。

之前我不敢愛，以後我不能愛，現在我再無顧忌，我可覺得你英勇，為你自傲，為你癲狂！我要與你一起共曆鮮血硝煙，與你一起展轉冷暖塵凡，與你一起氣吞萬千江山！

“會麼？”

“……你曉得她冇死？”

我擦了擦星玥，插回他的靴子裡，謹慎入鞘：“走吧。”

我有些羞赧，牽起他的手：“我曉得你和師公都不會扔下他們不管的，但還是要說出來，他們那麼不幸，不要讓他們絕……”

楊修夷捏住我的臉，眸色微眯：“田初九，你在他麵前說了我多少好話？”

他緩緩的爬了起來，垂垂的，越來越多的行屍站了起來，數萬目光一齊投在我身上。

淡淡的昏黃光芒裡，他的漆亮雙眸像熠熠而輝的星子。灼灼燃燒的火焰，銀光錚亮的刀鋒。

我於心不忍，扯扯楊修夷的衣袖，他停下腳步望我，我的目光卻望著遠處一個老態佝僂的行屍：“楊修夷，還記得麼？”

“在崇正郡，我同你說，我們會永永久遠在一起，記得麼。”

肝臟脾肺一陣一陣的冰寒，我喃喃道：“以是，當初的宣城血猴，也是特地為尋到我後而籌辦的？卻被我和衛真先給……”

我卻拉著一旁的洞壁：“不去了！”

我捏著他的手指：“以是，你說要將德勝城變成崇正郡，是想將這滿城百姓移往地宮八盤之上？留一座空城請君入甕？”

我割下一縷頭髮，在少女腕上纏了一個沉香結，咬破手指，滴血而上。

指骨清楚的手指重回我的臉上，眸色浮了層冰寒白霜：“而反擊之道，與其挖空心機去找他們和畏頭畏尾的防著他們，倒不如開闊蕩的將他們引來，麵劈麵的戰個痛快。”

“初九？”

他自嘲似的勾起唇角：“我是瘋了，我總想為你做點甚麼。”

楊修夷皺眉：“如許對她來講太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