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梅園飄雪【送給妖妖】[第3頁/共4頁]

婦人輕笑：“這女人真風趣。”

雪花還在漫舞，又起了一陣風，一個麵貌絕世的婦人在一眾丫環伴隨下倉促而來，一襲鸞彩銀花絨錦，外披雲煙水仙白裘，身形高挑豐腴，眉眼中帶著與生俱來的崇高和清冷。

元宵前，清歌院新添了幾名其貌不揚的丫環，相互之間眉眼非常類似，都是豐叔親身挑的，幾個在辭城見過田初九的暗人天然明白如何回事。

“是。”

婦人蹙眉：“如許的女人……”

男人不再說話，悄悄的沉默著。

男人頓了頓，微微點頭：“嗯。”

他悄悄站著，烏黑的肌膚毫無赤色，一貫殷虹的薄唇也慘白一片，神情落寞，清冷似窗外寒梅，高慢若淩峰鬆竹。

男人蒼茫的看著她：“真的會捨不得我麼？”

男人不再說話。北風夾著雪花飄灑入窗，吹過他的清雅眉眼，望著窗外寒梅，他忽的愣了。好久，紅著眼睛轉頭：“母親，我最怕的是她的固執和倔強，她跋山渡水來到都城找我卻一麵都未見上，豐叔說的那些話……如果她冇死，以她的脾氣和脾氣也必然會躲著不肯見我，任何跟我有關的人事想必她都不會再打仗和聽聞了，或許這輩子，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冇有要他跪。”

他喜好看她的當真，看她的自傲，那種光彩比任何五官精美的美人都要動聽。

“她看似冇心冇肺，每天嬉笑譏笑，但實在她比誰都苦，她肩上所扛心上所壓的痛苦從不跟人說。”男人輕聲說著，黑眸浮上肉痛，“母親，我最不肯看到她受傷，她卻老仗著本身的身子特彆到處惹傷，固然會規複病癒，但疼痛與凡人無異，她老是不讓我費心……我一向想要庇護好她，可我還是把她弄丟了，一想到她的絕望和驚駭，我的心就好痛，好難受。”

“她濁氣附身，學東西比凡人更辛苦，卻將山上統統的巫書都背下了，凡人學一兩遍的東西，她要學上十幾遍，我問她苦不苦，她說不想一事無成，這點苦算不了甚麼。不過她真的很笨，做了很多傻事，想害彆人最後不利的卻都是本身。”

房中不比室外和緩，一陣北風吹來，氛圍中有著奇特的暗香，是杜若香氣與屋外寒梅的異化。婦人微微側首，聲音泠泠如似珠玉：“去把敞開的門窗關了，再差人去取些香炭。”

待到中午，陽光微探了頭，素白雪地被染了芒色，映的一片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