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話[第1頁/共3頁]

走出冇有多遠，蕭煜悄悄擺脫開林銀屏，搖搖擺晃地扶住一旁冰冷的高牆，林銀屏微皺眉頭，在蕭煜身後悄悄拍打著他的脊背，眼中儘是心疼。

兩個在外人眼中本應是反目成仇的人，現在竟是毫無芥蒂的走在一起。

蕭煜笑道：“之前都藏在心底，莫非還要整天掛在臉上？就算我掛在臉上，除了你，還會有誰心疼我？怕是都在背後裡看我的笑話。”

這兒本就是林銀屏養病時所住的小院，天然也是熟門熟路。

曾多少時，他還要唯唯諾諾，隻敢把幾句反詩藏在心底。現現在，他就算當著三十萬鐵騎的麵直言，沖天香陣透東都，滿城儘是西北甲。鄭帝又能將他如何？當然，蕭煜也未飄飄然，他深知本身根底尚淺，雖說大鄭後建“垂老邁矣”，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蕭煜若隻是偏安一隅還好說，若想要更進一步，倒是極難。

藍玉自言自語道：“誰說不是呢。”

排闥進院，院中天然是被打掃得纖塵不染。一輪明月高懸頭頂，在空中上灑下一片烏黑色的喧鬨，腳下則是萬家炊火。

藍玉隻是笑了笑，冇有搭話。

徐林皺了皺冇有，問道：“先生不在？”

即便北都形同自主，中都落於蕭煜之手，鄭帝手中另有東都和江都。

未曾披甲，隻是穿了一身便服的徐林轉過甚來看著藍玉，嗤笑一聲道：“先生辭去閣主之位？這就像當年東主做了太上皇一樣。”

一年又一年，辭舊迎新，本來是東主行宮也就是現在的蕭府，大門上掛上了鮮紅的燈籠，兩邊也貼著鮮紅的春聯。府邸的規格遵循王府製作，但在某些方麵又是帝王規格，因為時候倉促的原因，未能整修結束，但畢竟是有人入住，多了人氣，現在更是從裡到外流露著一股子喜氣。

中原重心向來不在北地，而在江南。

蕭煜卻不覺得意，反而是有些享用這類酒醉的感受。

……

徐林腳步頓了一下，“先生這位出世的清閒神仙，所謀不小啊。”

雖說已經仲春出了年，但彷彿還殘留著點點年味，加上府裡的兩位的仆人已經回府，這冷僻了多年的府邸就似是老樹發新芽，隻是有一點不太調和，就是府中見不到甚麼歌女舞女，就連淺顯侍女都極其罕見，到處可見的是鐵甲森森，給這座偌大的蕭府增加了幾分的肅殺之氣。

蕭煜鬆開林銀屏的手，踉蹌著走出幾步，用力一揮手，彷彿是要把全部中都攬在懷中，笑道：“銀屏，看到冇有，這巍巍中都啊，都是我們的啦！我們再也不消寄人籬下，被人追得東奔西走，惶惑不成整天。”

林銀屏將臻首貼在蕭煜的背上，輕聲道：“我也想我娘了。”

林銀屏趴在蕭煜的背上，閉上雙眼，淺笑道：“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