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識[第1頁/共5頁]

少年不斷念，沿著河岸哈腰細心搜尋，身後的兩個短衫侍從也扒開草叢搬走石塊一起找，那隻蛐蛐卻再也不見蹤跡。

少年嗯一聲，捧著瓷罐挪了挪，看看夠亮了，側頭問陳琙：“你感覺哪隻能和此赤將軍一戰？”已經把剛捉到的這隻封為了赤將軍。

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少年恨恨地一扔網兜，寂然在河岸的石階上坐下，懊喪之極。

瑈璿凝睇著小鳥，口中叫得越來越急越來越快，高亢激昂、激越曠達。畫眉鳥轉轉毛茸茸的腦袋，凝神諦聽，一邊在枝頭思考著踱了兩步。瑈璿俄然吊一個高音，聲入雲霄，迴旋翻滾，又一個折身驀地降落，“嚦嚦嚦嚦”不斷似珠落玉盤！

陳琙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隻蛐蛐！黑光油亮，個頭頗大，彷彿發覺了有人要抓本身，警戒地轉頭“瞿瞿”叫了兩聲，往前蹦了蹦。

瑈璿道：“家母不放心我投堆棧，寫了信讓我投奔先考同年，就是禮部主事尹大人府上。偏生我前兒到的時候尹年伯不在，見了尹伯母，安排我先住在了尹府西廂。”

少年見陳琙一襲藏藍文士袍，頭戴儒巾，身形肥大尚未長成，笑問：“兄台自那邊而來？插抄本年大比的？你太小了吧？”

少年撓了撓頭：“臨時一戰。”取過一隻籠子，放出了內裡的蛐蛐，一邊喝道：“武千戶！上！”

走過貢院、路子孔廟，陳琙想了想，天氣已晚、還是他日再來。身後的書僮鋤藥問：“少爺！我們去哪兒？”

天氣漸漸暗下來，一彎新月緩緩升起，不知不覺間，闊彆了喧嘩。這裡彷彿是個渡口，河岸用一溜碎石青磚砌得整齊，楊柳翠竹沿岸碧綠，長長的青石台階年久被踏得亮光鑒人，彎兩彎通達河麵，月光下、河水波光粼粼。

一起往東，過文德橋、武定橋、來燕橋、利涉橋，垂垂地人聲不再那麼喧鬨，河水也益發清澈。陳琙心中歡樂，持續往前踱去。

少年笑道：“你有十八？我也是洪武三十一年生的，不過我是仲春初九，比你大幾個月罷?”

武千戶鼓足勇氣，也豎翅鳴叫一番，鼓勇上前。兩隻蛐蛐敏捷伸開鉗子似的大口，蹬腿鼓翼咬在一起。

都城應天府（今南京）本來火食阜盛，這一個夏季更加熱烈不凡。本來，本年是大比之年，八月初九日起，這裡將停止三年一次的鄉試。

少年連續換了四隻蟋蟀，赤將軍都輕鬆得勝，鳴叫得一次比一次清脆，模糊似有金石之聲，舉頭闊步，看起來非常對勁。

陳琙叫了約莫有十來聲，一隻蛐蛐自河岸邊探頭出來，雙翼豎起，“唧唧吱”也叫了幾聲。少年細心望了又望，恰是剛纔那隻結實的大蟋蟀，心中一喜，悄悄拾起網兜。

聽先生說，點到名字出場時，會有監臨搜尋有無夾帶。固然太祖有令不得對讀書人無禮，隻是例行查抄；但是，即便拍一拍摸一摸，他們、會發明本身是個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