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三、未妨惆悵是清狂[第1頁/共4頁]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難過是清狂。”床上的飄香雪俄然從嘴裡吐出了清楚的詩句來，水絲柔一驚，還覺得他復甦了過來，卻不料接下來又聽到他含混的一聲：“來，喝。”

兩顆更大的淚珠，自眸中滾落，水絲柔用幾近絕望的聲音哽咽道：“娘，實在我們之間甚麼也冇有，他固然娶了我，倒是向來未曾碰過我，因為他的內心隻要水竹，隻要他的阿誰水竹。”水絲柔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那聲音已由最後的哽咽，垂垂變成了哀怨的嘶吼。

飄香雪模恍惚糊地聽著她這含混的哄勸，內心更加覺得她是水竹，當即聽話地站起家，但是因為醉得過分短長，竟然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幸虧水絲柔反應還算迅，趕緊半拖半抱地將他靠在懷裡，硬拖著他醉醺醺的身子，往外走去。一邊的店小二想要上前幫手，卻被店家一把攔住，給了他一個狠厲的眼神，表示他不要肇事上身，店小二便悻悻地住了腳，眼睜睜地看著水絲柔吃力地將醉得一塌胡塗的飄香雪扶了出去。

就在兩人衝突之際，一個綠色的身影從店外緩緩走近，一向走至那醉客的身邊，清幽的水眸中盈動著淚水，泫然欲滴，卻強忍著不讓它溢位來，纖纖素手重抬，奪下了醉客手中的酒杯，醉客睜著懵懂迷離的醉眼，俄然出一聲哀淒的低聲夢話：“竹兒……”

“娘……”水絲柔顫抖著聲音低喚了一聲，倒是冇有了下文。

水絲柔怔怔地坐在床前，癡癡地望著床上的人兒，心中一陣陣地絞痛著，“就算是有了伉儷之名又如何，就算是硬將他囚在身邊又如何，他的心還不是一樣不在本身的心上，那麼本身所做的統統，所固執的統統，又算甚麼呢？”

三一3、未妨難過是清狂

水如雲淡淡地掃了床上的飄香雪一眼，然後目注著梨花帶雨的水絲柔，冷諷道：“如何樣，這回曉得痛苦了嗎？”

水絲柔在水如雲的柔聲哄勸下，渙散板滯的目光中，垂垂有了焦距，但是那原有的痛苦，卻更加清楚起來，她哀怨地望著本身的母親，語音輕顫隧道：“娘，實在就算是失憶，也冇有效的。”說完這句話，便有兩顆大大的淚珠，順著腮邊滾落下來，那淚眼中的痛苦竟凝著一種絕望。

水如雲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冷叱道：“做甚麼，當然是再讓他失憶了，我可不肯意眼睜睜地看著本身的女兒被她的丈夫丟棄。”

強忍著內心的哀思，吞嚥回那呼之慾出的號令：“不，我不是水竹，我是水絲柔，為甚麼你的眼裡、內心就隻要一個水竹？你曉得，我的心已被你傷得滴血了嗎？”嘴裡卻哄勸道：“好，我們先歸去。”

水絲柔麵色頓時慘白得不存一點赤色，攥著水如雲的手臂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輕顫的貝齒將粉嫩的唇瓣咬得幾欲滴出血來，她這副哀怨淒楚的模樣，任誰見了都不免要心生顧恤，但是水如雲倒是越看越氣，驀地摔開她的手，就要硬生生地將那藥丸塞入飄香雪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