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三、未妨惆悵是清狂[第3頁/共4頁]

水如雲與她對峙很久，眼中的怒意垂垂地被疼惜所代替，終究輕歎一聲道：“罷了，就讓我再做一次惡人吧。”說著，拿出一個丹丸就要往飄香雪的嘴裡塞。

水如雲吃驚地看著本身的女兒，眼神中充滿了猜疑，顫聲道：“你……這話……是甚麼意義？”

“那是如何的？莫非到現在你還不承認本身的錯誤嗎？”水如雲毫不包涵地指責道，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不是，那是如何的？”水如雲氣惱地嗬叱道，“你如此執迷不悟，為娘也幫不了你了。”說著，就要拂袖拜彆。

水絲柔看著仍然雙目緊閉，卻一臉痛苦之色的飄香雪，內心充滿了酸楚，嘴裡不住地反覆著那句“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難過是清狂”，淒然淚下。

水絲柔淚如泉湧，卻不住地搖著頭道：“不，不是如許的。”

“娘，你做甚麼？”水絲柔澀聲驚問道，小手攥得更緊了，禁止著水如雲的行動。

“娘……”水絲柔顫抖著聲音低喚了一聲，倒是冇有了下文。

“嘣”一個暴栗彈到了他的腦門上，頓時消弭了他統統不實在際的胡想，隻聽店家怒聲叱罵道：“做夢吧你，還不快去乾活？”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難過是清狂。”床上的飄香雪俄然從嘴裡吐出了清楚的詩句來，水絲柔一驚，還覺得他復甦了過來，卻不料接下來又聽到他含混的一聲：“來，喝。”

一片鮮豔芳香的桃花林中，一間高雅清幽的竹樓裡，飄香雪悄悄地躺在床上，已經墮入甜睡當中，身上臟破的衣服已經臉上虯生的胡苒，都已經冇有了，又是一身的白衣勝雪，又是一如既往的清爽整齊，隻是那即便是睡夢中也仍然緊蹙的眉峰，還是仍舊。

水如雲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冷叱道：“做甚麼，當然是再讓他失憶了，我可不肯意眼睜睜地看著本身的女兒被她的丈夫丟棄。”

水絲柔倉猝撲身上前，擋在了飄香雪的床前，將他緊緊護在身後，驚呼道：“娘，不要。”

直到他們的身形走遠，店小二才一臉神馳地喃喃自語道：“如果我此生能得如許仙子普通的才子喜愛，便是當即死了也無憾了，這個怪人，為甚麼就不曉得珍惜呢？”

水絲柔被母親如許無情地接痛著傷疤，心中萬分淒苦，卻仍然冒死地搖著頭，不住地囁嚅著：“不要，不要……”

醉客驀地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口中兀自含混不清地嘟囔著：“竹兒……竹兒……諒解我……不要怪我……竹兒……不要再分開我……”一聲聲的呼喊，彷彿一根根鋒利的尖針，直刺入心底，已經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