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漢宣帝與霍成君（四）[第3頁/共5頁]

半晌後才道綻放了一個大大的光輝笑容：“陛下你可真是太好了！”

“君無戲言。”他發笑，而後正了神采溫聲答。

“如何呆看著外頭？”一道明朗和潤的語聲就這麼促不及防地本身後傳來，轉眼已近至耳畔，他嗓音暖和裡帶了體貼“坐久了把穩膝蓋發僵。”

“並且，即便在府中，也是給阿母管束得緊。不準掩雀撲蝶，怕摔傷了腿腳；不準摘花折草，怕劃了臉紮了手；不準靠近水塘方池，怕滑了足……身邊的主子婢子都是誠惶誠恐地替阿母看著我，哄著我，卻從不敢陪我嬉鬨玩耍，唯恐一個不留意便要挨罰。”

那冰玉樣的物什拈在手中卻彷彿並不是石質的涼，分量也要略微輕上一些：“當真……能夠嘗麼？”她一眸子晶亮，等候地看著他問。

※※※※※※※※※※※※

“真是天方夜譚一樣呢，”小丫頭愣了愣怔了好一會兒，然後長長舒了口氣，方纔又開口道“陛下是從書上看來的麼？”

“七歲那一年，玄月茱萸節時，我傳聞渭水邊有人賞菊登高，非常熱烈，心癢得短長，便央了阿陶帶我去看。阿陶是園中花工家的幺兒，與我同歲，自小一處長大，全部將軍府中屬他與我最靠近。”

“真的麼？”她神采驀地一鬆，但還是不大放心腸問了出聲。

“那，陛下，你見過匈奴人麼？”室中微微靜了一小會兒，少女有些稚氣的語聲響了起來，透著幾分獵奇

年青的天子聞言，抬手揉了揉她額發，笑意無法而又寵溺：“養了隻小饞狸兒，天然得為她尋吃食啊。”

“因為是阿父阿母的幼女，長兄年紀大了我三十多歲，幾位姊姊也早就出了閣，以是，我身邊也少有能說話的人。”

“女子的話，衣裳冇多大不同，不過不戴帽子，大多梳髮辮，也有不梳頭，披著頭髮的。”

“自記事起，便有很多人說我生得有福分……可我，卻向來未曾有過半分自在的。”默了半晌後，她才緩緩開了口，一貫輕巧無憂的語聲可貴有些降落。

天子寵嬖這位霍婕妤乃是宮闈表裡儘人皆知的，夜夜隻宿披香殿，乃至政務繁冗時，乾脆會帶了章奏來此批閱，半分也不避諱。

“謹慎。”天子一個疾步上前伸臂扶住了她，彷彿對待不聽話的孩子普通，一臉無法而又暖和地薄責道“已是說過你幾次了？麼老是這般叫人不放心。”

然後，小傢夥見仆人無趣，便輕巧地自她膝頭提足一躍，工緻地跳下了地來，同平常一樣，在裙角邊撲著她纓帶下的絲穗開端玩耍……未幾一會兒，那幅蘇芳色的齊紈裙裾已被揉糙得一片狼籍，而托腮看著窗外發怔的小少女卻一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