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漢和帝與鄧綏（十二）[第1頁/共4頁]

病榻間，劉肇連下禦詔——為生母梁氏以禮改葬，諡“恭懷皇太後”，姨母梁大朱紫也同時雪冤，姊妹同葬西陵。

“當時候，我戀慕極了阿兄，宋朱紫是那樣和順可親的人，總摟著抱著阿兄，輕柔地唱著歌兒哄他，他撒嬌時他的阿母向來也不氣惱，倒是想著體例逗他笑……阿兄抱病時，宋朱紫總守在身邊，寸步也不離，親身下廚，煮粥喂藥。”

劉肇微微靜了瞬，而後才道：“提及來，梁氏當年流浪之時，受過令尊恩德”

他手上的那方桃印已然刻好，捧到她麵前，笑看著少女道：“莫論我技術如何低劣，阿綏斷不會嫌棄的，是麼？”

…………

天子病了，但朝廷的事情，卻仍不得草率。

“皇後、皇後她，欲對朱紫倒黴。”小宮婢說話都有些結舌，吃緊理清了思路開口道“她對身邊的親信言——若異日她得了意，不令、不令鄧氏複有遺類。”

鄧綏怔了怔，這才記起，父親鄧訓當年官居烏桓校尉，梁氏流浪以後，因梁朱紫的堂兄——舞陰公主之子梁扈開罪，父親他暗裡通訊佈施，而被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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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事情，這些年的各種，卻教他情何故堪？

劉肇見她的模樣，卻隻是毫不在乎地笑笑--曾經那些事，現在他已然放下了。

“陛下又多想了，天底下的父母，哪個不是念著孩兒的好。”鄧綏在他身畔，目光溫和而暖和，說道“陛下為母平冤昭雪，又建祠供奉，厚待梁氏族人，泉下有知，她該當是安撫纔是。”

“那一天，我興高采烈一大早給母後存候，獻寶似的把那裝著鳳鈿的漆奩捧給她。母後她卻隻看了一眼，不耐煩隧道‘這般低劣的雕工，也值得你寶貝？’”

鄧綏麵上神情並無多少顛簸，但手卻緩緩握緊了手上那捲《針經》——不令鄧氏複有遺類，這個，卻要瞧瞧你有幾分本領了。

連綴的陰雨已落了整整一日，另有冇有歇止的意義，鄧綏肅立在簷下看雨，心境好久也不安寧……還不知他，現在如何？

“朱紫……婢子、婢子有事要稟。”一個淺黃色襦裙的小宮婢步腳極快地進了內殿，神采有些倉促地拜倒在鄧綏麵前。

“阿綏，你說，我是不是不孝得很？”他倚枕半靠在榻上，麵色還是慘白，問身畔的少女道“連現在，我也需顧慮史筆清名，顧慮滿朝公卿，不得不諡竇氏為太後。”

天子忽地淡淡笑了起來，衰弱而逼真：“劉肇此生，得遇阿綏，當真是至幸。”

“而而後，我便再未碰到刻刀了。”

他甚麼也不說，隻上前來，立在她麵前，*的頭髮貼在鬢側頸間，麵色慘白如紙，唇色倒是近乎烏青……鄧綏略略傾了身子，緊緊擁住了他，任那濕衣滲入了本身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