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試筆鋒憶舊朝[第1頁/共3頁]
比及顧言回過神,筆下恰是寫到:“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一句。顧言觸文生情,倒是一時候情感龐大得很,又持續寫道:“況修短隨化,終期於儘。前人雲:"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或許是心境盪漾,“痛哉”這兩個字倒是下筆重了些,字體也略大了些。顧言盯著這“痛哉”兩個字,微微歎了口氣,倒是冇了寫字的興趣,將筆草草擱在一旁。
聽先生插了兩句釋義後,百無聊賴的顧言內心默唸:“諫行言聽,恩情下於民。”公然,聽這老夫子持續用平板的調子一字一句唸到:“曰:諫行言聽,恩情下於民……”乃至還點了點頭。顧言一時冇忍住,竟是笑出了聲。
“哎呦,白癡兩天不見,倒是漲脾氣了。真威風。”為首的那小孩先是被顧言的眼神嚇了一下,見顧言冇說話,膽量又大了起來,“你們說,是不是啊。”人群中傳來一陣轟笑聲。
顧言打了個哈欠,又悄悄望了下四周,好吧,已經有幾個睡著了。而那老先生還是恍若未聞的講著孟子,講到妙處,還自顧自的嘿嘿笑上兩聲。那目光壓根就冇往下看。
“這群熊孩子……”顧言臨時忘了本身身材的春秋,神采一黑,就想發作。
顧言全當冇有聽到,有條不紊的擺好了筆墨紙硯。坐在本身的位子上等著先生過來。白癡就白癡吧,畢竟前任腦瓜的確不太靈光。
這顧家請的先生是明道年的舉人,考了差未幾二十多年的進士,一向考到致和元年。卻硬是冇有考上,可謂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不過這老先生到底還是不伏輸,傳聞下次還籌算上京。
顧言想了想,又略蘸了墨,寫道:“永和九年……”此次寫的倒是有天下第一行書佳譽的蘭亭集序。當寫到“歲在癸醜”一句中的“癸”字的時候,倒是如枯絲平行,產生了一抹飛白。恰是東漢蔡邕所創的飛白體。寫到“修禊事也。”這一句,顧言倒是又停下了筆,他掃視了一遍本身寫的這一句話,微微暴露了笑容。又停了一停,臉上笑容更盛。筆勢一轉,倒是變得細緻溫秀,如果有識貨者在一旁,必然會大驚失容,顧言現在寫的字體,竟是和王羲之真跡足足像了八成。這還是出自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之手。不過現在顧言身邊必定冇有識貨的。以是他也完整不受滋擾的寫了下去。
顧言歎了口氣,也不再聽課,取了些水,磨了墨,開端練起字來。這具身材本身練習的是寂靜雄渾的顏體。遵循影象,顧言寫了“王曰:叟,不遠千裡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一句話,倒是寫不下去了。都說字由心生。以孟子一書的雄渾用顏體寫,自是再好不過,自是顧言本身就是個偏渙散蕭灑的人,又顛末魏晉那“越名教而任自在”的民風的熏陶。寫起這顏體,總感受彆扭。何況這前身學的顏體,寫得也至心不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