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聽歌的人不許掉眼淚(1)[第1頁/共6頁]
她說話細聲慢語,笑笑的,一種自天然然的規矩。
菜刀趴在卡墊上一邊打呼嚕一邊滴答口水,起球的海魂衫一股海美味,如何瞅也不像是個給人署名的人。
我們一幫人都過意不去了,死說活說才壓服他們赴一次宴,席間推杯換盞相談甚歡,一個不留意,他們悄悄埋了單。
上一次分袂是在何年何月?誰先轉的身?
過了一會兒,大樹也伸出一隻手,托住她的手和那支灌音筆。
數不清的散人和歌者在這裡勒馬立足,李誌在這裡發過呆,張佺在這裡撥過口弦,李智和吳俊德在這裡彈起過冬不拉,萬曉利在這裡醉酒操琴泣不成聲。
歌兒悄悄唱,風兒悄悄追
烏蘭巴特林屋德西,那木哈,那木哈
前人描述男女之情時,並不消“愛”字,而是用“顧恤”一詞。
也則切,亞得啦,阿木森沉麼
當時,來小屋的人一半是客人一半是歌手,常常是歌手比客人還多。
這一幕小小地打動了我,因而唱結束曲時,再次為他們唱了一首《烏蘭巴托的夜》,蒙古語版加賈樟柯版,冇用吉他和手鼓,加了點兒呼麥,清唱了六分鐘。
我描述不出那種眼神,彷彿他是個戴紅箍的,我是個隨地吐痰的。
我說:客氣甚麼呀……下次甚麼時候再來麗江?
他把那種自傲的氣場儲存了很多年,他曾站在《中國達人秀》的舞台上理直氣壯地說:我寫歌是為了給孩子們掙買肉吃的錢。也曾站在《中國胡想秀》的舞台上說:我是一個支教教員,但也是一個民謠歌者。
你知徹夜瘋掉的啊不止一小我
不知從哪天開端,雄師街頭賣唱時,兜兜和大樹每天去報到,大樹揹著他的條記本電腦,一張一張地幫買碟的客人考證碟片是否能放出聲音來。兜兜坐在他中間,細心地幫手拆封又重新包裝好。
大樹取出錢夾子遞過來,兜兜一邊數錢一邊悄悄說:彆曲解,我們是真感覺他的作品挺不錯的,真的很好聽,他不該該放棄。我們也不是甚麼有錢人……先買十張好嗎?
小屋裡產生的故事,三本書也寫不完。
小屋是最後一家民謠火塘,不消麥克風不消聲響,隻唱原創民謠。
彆奈唉,好噻一亞達,嗦啊嗦
那應當是菜刀第一次給人署名。
支教教員菜刀劉寅當年在小屋做義工時,曾寫過一首歌。
光陰荏苒,眨眼帶走很多年。
一個男人闖進,穿件玄色風衣,背起滿臉髯毛
我用沉默奉告你,我醉了酒
他的這張專輯叫《風雨情深》,塑封的外殼,錚亮的黑膠盤,製作精美、表裡兼修,編曲和灌音不亞於一個出道歌手的專輯品格。
有人說:小屋是麗江的一麵旗,不能倒。
聽歌的人不準掉眼淚
彆林特裡,蘇不敷喂,賽義何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