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4 邪言鑽心[第3頁/共4頁]
這一處馬場園業固然是少王財產,但是講到人勢,倒是武攸宜這個西京留守更勝一籌。
武攸宜拍案而起,一副不容回絕的姿勢。
剛纔厲言陳情,留守言我陷你,現在索財,則是薄分你的罪實,來日梁王若果然不肯恕我,憑此能夠論罪,身且不安,這些浮財也不太短寄我處。但我若果然聖眷不失,梁王不能傷我,歸去神都以後,無患顯途不就。這些幣貨本就是我與留守同謀得來,舍財結義,留守還怕來年我無有所報?”
李潼這個黑心小棉襖也不是蓋的,聞絃歌而知雅意,他奶奶在神都城裡有甚麼樣的反應,他這裡就能將其情意猜度大抵。
武攸宜唇角動了一動,過半晌則冷哼道:“豎子利在口舌,若事事都在言中,如何現在我是持刀者,你是板上肉?”
現在的武家諸子,權勢已經龐大到讓武則天深感顧忌,李潼如果還不清楚該如何做,那還混個屁。
他們這些武家子,固然是全憑女皇恩情而權貴當時,但女皇也是他們平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那就依留守所計,本日剛好有暇,財帛早斷,相互心安。”
做舔狗是時勢所逼,祖輩不法,如果說真舔出甚麼難捨難離的癡怨豪情,那也是胡扯。他現在是勢弱於人,不得不哈腰低頭,比及將來當家做主,你當就你會翻臉無情啊?
他固然有些意動,但畢竟還是有些不捨,為了更加全麵,略作轉念後便持續說道:“那些物貨堆在城中坊裡邸舍,搬運並不輕易。重財都肯推享,我也就不戀薄業,乾脆宅土一併贈送,你也可隨用隨取。”
如果是另一種環境,少王寵眷不失,梁王都不能侵犯,那麼他現在就算不與少王均分,少王歸去聖皇禦前哀告,他也不敢不作分潤。
“方纔厲言,過耳入心,情麵已傷,那也冇甚麼好說的。既然留守還意持續操弄戲事,相互又不能取信,乾脆清清楚楚,各取所需。我知留守邇來所取資貨甚豐,充盈私邸,固然這是你在勢應得,但如果冇有我極力共同,想也可貴如此豐富。我也不敢漫言多求,隻要留守勻我三分,何時見貨,何時謀後。”
武家子槽點無數,但有一個底子的核心,那就是在武則天的雌威震懾之下,他們底子就不具有甚麼獨立品德。該做的打單他已經說完了,再講下去隻是華侈唇舌。
這兩種環境,武攸宜當然是偏向於前一種,如果說這天之前他另有甚麼信心能夠拿捏住少王,現在則已經不敢再作此想。這個小子的確是妖異得很,滿口邪言鑽民氣竅,讓人防不堪防,最好還是弄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