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9 世事詭譎，父子分道[第1頁/共4頁]

目睹這一幕，堂外兩兄弟也都不乏憤恚，狄光遠還能稍作忍耐，狄光昭卻已經忍不住突入堂中，一樣指著那老者大聲喝罵道：“那裡來的拙才老叟，敢在我家廳堂負氣吼怒！鬼差吊腳的厭物，竟不知為客之道？”

狄光遠則平靜回道。

狄光遠趕緊點頭道。

兩兄弟聞聲忙不迭轉向中堂門外，卻見堂中幾名來賓裡一個鬚髮灰白的老者正站在堂中，戟指其父忿聲吼怒，姿勢無禮得很，而其父隻是頹坐席中，一臉的苦澀。

狄仁傑將事情講來，並感喟道：“徐至其人，不過一個流外的閒用，即便有失禮妄言之過，也純是忠義所驅，不當蒙受極刑。來某複起，更顯猖獗，竟憑此小過便毒害其人，妻兒都不能免。”

他固然不像少弟那樣魯莽，但回想張柬之此前嗬叱其父的狂態，心中也有一些不滿，便低聲道：“本日此事，也不好獨罪三郎。張公誠是年長，但既然列席為賓友，何事不成安閒群情，竟要那般厲態詰問……”

“有禮方可稱長，老物在我家廳堂指罵我父，兒親眼所見，若還吞聲嚥氣，堪為人子？”

狄光遠聞言後便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道：“日前你嫂子不是支借你很多，這麼快就花光了？你既未立室，也不立事，哪來這麼多花消？”

“三郎已去阿母處，阿耶請息怒，他也是赤子純孝，纔有失態。”

他將代王一番話複述一遍，然後又望著父親說道：“兒受教以後，也在深作考慮。代王所言或是有失過火，但兒子感覺代王說得有事理。阿耶並群才士忠義立朝，尚且無能援救徐某，顧慮諸多，何故能夠篤定代王便無愁苦？

狄仁傑聞言後又感喟一聲，垂首沉默，過了一會兒才抬開端來，望著兒子說道：“代王殿下剋日可曾歸衙？待他在堂的時候，阿郎可否登堂獨白一事？”

狄光遠暗歎一聲，隻能點頭說道。慈母愛幺兒，他這三弟被老母嬌縱得學業、人事全無所成，也讓一家人頭疼至極。

來俊臣乃是橫行世道的大凶，膽小妄為到連天家情麵都敢誹謗、構陷，世道以內幾無能製者。

狄仁傑見兒子此狀，又解釋道：“張孟將方纔以是激憤，正在於此。他想聯絡朝士，援救徐至。但為父本身已經不在言司，後續此類事蹟，也必將連續有來，若幾次鳴聲，不免失於緩急，則皇嗣更失護持……”

狄光昭仰著頭，還是一臉的理直氣壯道。

“你不懂。”

“唉，這件事也與代王有關。日前殿中省一員食醫名徐至，曾於省中禁止代王，申告皇嗣無反。但在前日，卻是以被司刑提捕……”

足足過了大半刻鐘，狄仁傑才又轉回中堂，神采自是烏青，怒聲道：“那孝子在那邊？給我押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狄仁傑才又返回堂中，手中竹鞭已經感染血痕，臉上仍然喜色稠密，指著惶恐立在堂下的家奴說道：“今後凡有來賓在堂，不準那孝子就近中堂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