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3 法劍之下,唯有奸邪[第2頁/共4頁]
“把那裴守真帶上來。”
“殿下……”
他身具太府丞,賦稅度支亦在職責以內,對於朝廷財務狀況,是有一個比較全麵的體味。可哪怕是朝廷,在賦稅支計方麵也遠遜於行台。
裴守真聽到這話,乾脆將心一橫,捧起雍王挑至他麵前的籍卷看了起來。這一搭眼,神采頓時便是一變,為這籍卷中所涉賦稅之巨而感震驚。
裴守真聽到這一番斥言,一時候也是驚詫當場,完整為雍王氣勢所懾。如此沉默半晌,矗立的身軀才微有收縮,垂首澀聲道:“卑職不告過夜,未稟而謁,確是有犯行台令式。但唯身領皇命所催,此身已不自在,但能成於任務,行台典刑,願一身領受!”
他並冇有將話講完,而是回身回到剛纔被他踢翻的席案旁,將一些狼藉在地的籍卷用劍挑到裴守真麵前,並冷聲道:“這便是行台度支計簿,裴丞無妨一覽。人眼所見,一定是實,所合道義,也一定大抵。”
李元素聞言後還冇來得及答覆,裴守真聽到這話後神采卻驀地大變,再也不複此前的剛烈倔強,頓足大聲道:“卑職家學、忠義遞授,父子代食唐祿,世荷國恩,此身所許,雖死無悔!殿下憑此相疑,尤甚奪我性命!縱身遭臠割,魂遭百鍊,毫不受此罪孽加誣!”
講到這裡的時候,裴守真再也冇有此前那種豪強氣勢,反而有一種蕭索滿盈周身,眉眼之間乃至另有幾分豁然。
講到這裡,裴守真便深拜於地,不再像此前那樣針鋒相對,憤激於形。
此方清淨,很快便將行台眾官佐們重視力吸引過來,紛繁張望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在皇城行台以內直犯雍王殿下。
那人身軀被按壓撲倒於灰塵中,但仍死力舉頭,大聲喊道:“殿下既以此自許,何故視朝廷製敕為無物!卑職等負皇命而來,屢求不見,殿下儀門之高,更勝宸居天闕!”
“法劍之下,唯有奸邪。裴某既欲求死,還要勞你留一罪行。告於世人,我非濫殺,”
聽到裴守真這一番聲色俱厲的答覆,李潼初時還是嘲笑,比及裴守真講完,已經自席中立起來,一腳踢飛席前案幾,仗劍直行於裴守真麵前,劍鋒直抵其喉並怒聲道:“爾父子皆食唐祿,以是稱忠?我與賢人,血緣不出五服,困厄相托存亡,唐業聯袂再造,恩德逾於父子!狂徒匿我衙司以內,厲膽阻我行途,邀我法劍,全你忠節?你來奉告我,你求的甚麼節?”
“此人名裴守真,官居神都太府丞,與鬱林大王同入西京,籌議貢賦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