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3 既入幸途，抽身不易[第2頁/共5頁]

珠花固然不大，且所綴飾的玉珠也都打磨圓潤，但畢竟是以金銀為骨，這一番戳刺頓時便劃破其口腔舌根，少年點頭掙紮著，不旋踵已經是滿口血水，慘叫連連。

“把人給我架起來！”

講到這裡，女官偷目睹承平公主怒容稍斂、目露沉吟之色，便向下打個眼色? 表示將那少年引上來，但願那一副慘狀能激起憐意。

張晉客長在比部郎中，勢位不謂極高，但他前所曆職乃幷州多數督府司馬，因蘇味道受雍王任務擔負幷州長史而解聘入都。

中山張氏也是河北王謝、士林著族，前宰相張行成曾為天皇高宗天子的東宮舊屬，生前身後都極儘繁華。現在其子張晉客長居比部郎中，品秩固然不是極高，但權柄確是顯要。如此冠纓家世，於神都坊居天然也是不俗，族人聚居坊間，占有一坊之地。

說話間，楊執一將手向後一伸，自有家奴遞上一個長形的錦布包裹。楊執一從包裹中抽出一杆鎏金華麗的馬球杖，稍作摩挲並自語道：“此杖還是舊年與雍王殿下球場閒戲，殿下解而贈我。”

聽到家人這麼說，張晉客已經抬起的腿頓時重重落了下來，疾聲問道：“看清楚冇有？真是六郎？”

楊執一一聲怒喝，比及那張家六郎被架起，他更頓足一喝，揮杖抽下，隻聽哢嚓一聲裂響，少年左臂已被抽斷！

楊執一回望一眼張氏門庭，轉又嘲笑著再次揮起馬球杖，又將少年另一臂膀直接抽斷。而這少年此時已經癱臥在地，掙紮爬動，口中收回的慘叫嗟歎已經不似人聲。

見張晉客出門瞪眼本身，楊執一嘲笑一聲，收杖頓足乜斜著張晉客嘲笑道：“此奴罪或不罪，不待人言。但他本日所受諸種，張某閉門自作量裁。異日再見其人生在都畿，凡我家門一丁尚在，則必了之！”

張晉客本來一向隱於門後，但見楊執一砸斷自家兒郎兩臂仍不肯罷休，還待揮杖，因而便按捺不住，邁步出門戟指厲呼。

比及羅紈少年再次被拖走，公主乳母張夫人才入前低語道：“一個玩物不敷可惜，但張氏昆仲臉麵還是要照顧幾分，若人真害在了苑中，不免穢言滋長。”

“我家冠纓門庭，本不至於幸從曲進。唯當代波詭雲譎，無作奇策，無從謀身。六郎本以曲媚而見寵，但卻……我不是不憐兒郎，不吝家聲，但生在此世，為之何如？雍王情勢之壯，你等所見不過幾樁。但要家門繁華長在，豈能落於人後？”

楊執一一行上馬分開，張晉客神采陰晴不定，但也並冇有喝令家人禁止，隻是頓足冷哼道：“回府！”

雍王究竟權勢幾重，張晉客實在並冇有與之直打仗碰。但那期間北道一條聲令，大總管薛懷義便被一刀斬之，但現在代北道大將不管契苾明還是曹仁師，包含原幷州長史武攸宜並現在的蘇味道，已經俱在雍王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