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6 欲圖中興，仁術難仰[第3頁/共5頁]

“阿翁此言，莫不是指……”

終究，臣員中一名灰髮老者按捺不住，入前提起了李成器將之按在席位上，繼而叩地悲聲道：“君父棄國，那個不哀？然十萬生人所向那邊，俱仰殿下一念，豈可縱情推事！臣等失輔，罪大至極，然表裡隱患毫不會因幾人傷毀便陡毫不發！殿下邦家元息，縱大廈將覆、也需梁柱勇支！

大堂中十幾名文武官員深拜於地，對於李成器的吼怒隻是沉默為應。好一會兒，才又一名官員叩地澀聲道：“臣等驚聞凶信，亦肺腑哀思。但是現在掌軍在外，確有諸多不便，不能諸事循禮……請殿下節哀……”

“以是你等雍王黨徒才感覺賢人不配守國？舊者隻是雍王懷仁推給？”

裴思諒聽到這一番話，又是沉默很久，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賢人崩於河南，雍王已經入朝……”

“豫王、豫王……未能麵承遺製，但賢人前使確是托子給我，我但願豫王能安順返國……蘇某固然身在囹圄，但我知你於城中另有人事安插，雄師入城之前，那些守城鄉勇……”

蘇味道現在倒冇有表情誇耀，隻是入前低聲扣問道：“阿翁所謂軍中亂謀橫生，言指幾人幾事？”

裴思諒聞言後冷哼一聲，但是在過了一會兒以後才又感喟道：“賢人是一名仁主……但天下適亂年久，若隻惟仁，確是難治。唐家欲圖複興，不成獨賴仁術。這一點，雍王懂，賢人卻、曉得有些晚了……”

位於太原城的州城地點，是豫王大帳地點，此時甲員林立駐守的節堂中，正產生著一場狠惡的辯論。

蘇味道本來在內裡囚室臥床假寐，傳聞裴思諒竟然被監押出去，內心也是一驚。不過相互囚室相隔悠遠，且囚室間另有衛卒瞪眼監督，一時候也不敢冒然做甚麼言行。

如果平常時節，蘇味道當然也不能視章法無物，但此前突厥圍城時，稀有千鄉勇入城攜守，此中就有著很多雍王部曲。這一部分人在雄師入城後固然不再賣力守城，但也被當作民夫留下來補葺城池，並在不久前發掘隧道，與蘇味道獲得了聯絡。

“州府人物出入，自有籍簿為憑。我與雍王殿下自有私交和諧，但卻絕無亂政營私之行。雍王殿下於事中練達，敏於長計，若我憑此媚進求寵，也難長得青睞。至於民野的盈缺互通，隻能說不逾政規。豫王觀情察事，失於包括之量，長此以往，實非家國之福。”

眼下時令已經到了四月裡，兵禍已經疇昔了幾個月的時候，但是太原城並周邊邊境卻仍然冇能走出戰亂的暗影。

但是很可惜，跟著天兵道大總管、豫王李成器入城，原幷州多數督府自長史蘇味道以下一眾官員們，便被豫王命令直接監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