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8 馬革裹屍，異域同歸[第2頁/共7頁]

唐軍的車駕配給本就是針對突厥的遊騎打擊，外掛的廂板彷彿獠牙呲露的凶獸巨吻，高大的車身也難憑人力馬足一躍而過。

但見劉禺還是執意如此，兵長也隻能咬牙叉手道：“府君保重！此陣以後若得雙歸，不醉不散！”

“射馬、射馬，不要射人！”

暮年默啜還在漠南浪蕩，常與大唐邊軍停止交兵，對這宗子仍有倚重之處，但是跟著回撤漠北，默啜便更多的專注於部族內部的摩擦與凝合，權勢漸壯、自有一批擁躉的宗子楊我支便成了一個礙眼的存在。

蕭瑟的田野丘陵間，一起唐甲士馬正在辛苦跋涉趕路。這是一支輜重步隊，百十名戰卒在步隊前後遊弋鑒戒，步隊的主體則是幾十架大車並三百多名各族役員。

默啜並不喜好這個宗子，一向將其安排在牙帳的核心，近年來更是不準這個宗子隨便返回牙帳拜見。哪怕眼下突厥一眾豪貴們畢集牙帳，參議部族出息何往，仍然不準楊我支返回。

陣內役卒們見狀自是連連喝采，但劉禺卻苦笑一聲，將被弓弦割破的凍腫手指捂在前甲，觸手的冰冷讓傷口麻痹凝固起來，隻是麻痹的指節已經難再引射。

目睹敵眾澎湃，步隊中頓時哀聲不竭，率隊兵長盤點了一下弓箭物質儲備，入前發起道：“府君，棄車繞走罷！此處穀闊陂緩，不耐死守，強留於此，恐人物俱失……”

但題目恰好就在於時候，在烽煙的指引下，很快便有周邊活動的步隊向附近浪蕩過來。山穀東北方位響起了短促的馬蹄聲，很快百數名唐軍標兵遊騎呈現在了兩邊視野中。

一番打擊固然未至極近，但突厥騎眾們已經看出陣內隻是一群烏合之眾，心態不免更加放鬆。前陣騎眾稍作盤桓遊移，繼而便又策馬環奔，一邊欺近，一邊引弓還射。

正在這時候，方從山穀內迎出的那唐軍兵長也策馬行來，向著奔馳而來的友軍呼喊道：“對路哪部人馬？我部安北輜營受命運送油膏，司馬劉禺不捨膏藥捐賊，因困穀中……”

有隨員遞上來一盒膏脂，想要為劉禺塗抹在已經有化膿態勢的手背上，卻被他擺手製止了：“本非戰卒，無需過分恤愛。到了前營便可傍火取暖，還是留給赴陣殺敵的手腳敷治。”

這一支步隊從磧西的安北都護府解纜，在正式上路之前已經有幾支步隊刺探前路，肯定了一條突厥標兵出冇起碼的線路。

合法南北的行軍線路上有闊達上千裡的戈壁荒磧，反倒是西路沿線不失水草據點的照應。以是從漢時節製漠北的重點就在於西域的運營，所謂張國臂掖、以製蕃遠。

侍從的甲兵們自馳名譽感與任務感，對此窘境尚能忍耐，那些征召的役卒們則就不免抱怨連連。為了鼓勵士氣，劉禺一邊啃著乾餅，一邊拖著怠倦的身材在車駕間行走，一起路程下來，他已經將統統人名號記在內心，用他們各誌願景一遍遍的陳述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