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焚化間中的第五個人[第3頁/共6頁]

二樓的煙道疏浚口更窄，在鐵蓋子外邊另有磚泥洋灰，我腦袋在牆角上撞了一下，混亂中也冇覺出疼來，我不是瘦子那種老虎攆到腳後跟了，另故意機看看是雌是雄的人，心知不妙，一秒鐘也冇多擔擱，加上瘦子的拖拽，倒著爬回了煙道疏浚口，反手將鐵蓋關上，黑暗中就聽煙道裡有個鐵錘般的東西狠狠撞在了蓋子上，收回嗡嗡的反響。

火把的照明範圍可比洋火大多了，世人都覺麵前一亮，隻見牆壁上有應急燈以及各種管線一應俱全，不似樓上除了磚頭就是鋼筋水泥，不過這些設施早已落空電力不能利用了，地下室固然陰沉冰冷，但氛圍通暢乃蘭交過地上修建，想來是有過濾通風的特彆構造。

這煙囪雖大，也隻是相對而言，實際上遠比火化場的那種大煙囪小了很多，頭頂有昏黃的星光，看到天窗般的煙囪口，我又平增了幾分信心，用刀鞘颳著煙道內壁，敏捷清理掉了一圈煤灰和油膏，又用腳蹬在上口試了試摩擦力，這煙道內非常狹小，如果用腰背支撐著慢慢蹭上去題目不大。

我打斷他的話說：“你個瘦子要不去當反動構造的黑筆竿子，真是華侈了你這身胖肉，我們給關在這不見天日的水泥棺材裡，你竟然另有表情扯蛋？我他媽說甚麼了我就自絕於群眾？”

可有些事看似輕易做起來難，剛颳了一層油泥，煙道裡就已經嗆得睜不開眼了，固然蒙著鼻子還是有種嚴峻缺氧的眩暈感，並且煙道內壁是一蹭一滑，在這裡邊有勁也使不出來，一邊撐著身材製止掉下去，一邊用刀鞘去刮油，實在是太困難了，我剛爬上去不到半步，就已經感覺胳膊腿都顫抖了。

四人一步步蹭到了樓梯的絕頂，再也冇有向下的樓梯口了，我這才讓丁思甜劃根洋火看看地形，這幢樓房的地下，公然是焚屍間，我們身前就有幾輛推死屍的滑車，幾個用來擺放消毒除屍臭用品的櫃子，櫃邊白森森的牆壁上，掛著兩套近似防化服的設備，能夠是這裡的燒屍工所穿，牆邊是龐大的爐膛，兩道冰冷的鑄鐵膛門緊緊關著，底層的空間極大，剛到焚屍爐邊，一根洋火便已經燃成了灰燼，我們乃至冇來得及看焚屍間中有冇有甚麼未被燒燬的罹難者屍體。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摸到推屍身用的滑車前，上麵有些白布票據，或許是焚化前包裹屍身用的，剛好能夠用它“上亮子”，我先把頭臉蹭到的油膏實在擦了擦，換了一套帶麵罩的防化服穿在身上，然後帶著其他三人把裹屍布扯成一條一條，又用刀將消毒櫃辟成多少木條，一番繁忙以後，終究製作了十幾隻簡易火把，並將此中一支撲滅，算是臨時減緩了我們瞽者騎瞎馬的艱钜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