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吊爺(下)[第2頁/共2頁]
幸虧石階幾近已經到了絕頂,我們穿得也比較豐富,倒冇受甚麼傷,隻是燕子手中的鬆燭也滅了,麵前伸手不見五指,我揉著撞得生疼的胳膊肘,想從挎包裡摸支鬆燭點上,看看我們這是掉進甚麼處所了。
那鬆燭不但燻人眼睛,火苗也不大,即便冇風的環境下,偶然候也會本身燃燒,我一手舉著鬆燭,另一隻手半攏著火苗,以防被本身的呼吸和行走動員的氣流使它滅掉,可這土蠟燭畢竟工藝程度差勁,就這麼謹慎,還是俄然滅了。
我這一聲把倒在我身邊的燕子和瘦子都嚇了一跳,瘦子摔得最狠,尾巴骨墊到了石階楞角上,正疼得直吸冷氣,這時候還躺在地上冇爬起來,聽我嚇得一聲驚呼,不免非常擔憂,忙問我:“老胡你如何了?你……你瞎叫喊甚麼?你倒是從速給個亮兒啊。”
但剛一坐起家,就感覺戴著皮帽子的頭撞到個東西,臉旁有晃閒逛悠的東西在擺來擺去,更高處有繩索摩擦木頭,不竭收回“吱紐、吱紐”的乾澀摩擦聲,我心想這是甚麼東西吊在這?順手一摸,從手感上來判定,象是之前東北的那種厚底踢死牛棉鞋,再一摸內裡硬綁綁地竟然另有人腳,再上邊是穿戴棉褲的小腿肚子,褲腿還紮著,我頓時一驚,鞋底剛好和我的頭臉高度平行,甚麼人兩腳懸空晃來晃去?那必定是吊死鬼,黑燈瞎火一片烏黑當中,竟然摸到個吊頸的死屍,東北山區管吊死鬼叫做“老吊爺”,統統關於“老吊爺”的傳說都極度可駭,我固然向來不信,但事光臨頭,不驚駭那纔怪呢,我當時就忍不住“啊”地大呼了一聲。
我和燕子一前一後舉著鬆燭,瘦子拿著傢夥走在中間,三人一步步拾階而下,這石頭台階又陡又窄,地窨子裡陰寒徹骨,我邊走邊把剛纔這個疑問對瘦子和燕子簡樸說了,瘦子說:“老胡你真是聰明一世胡塗一時,剛纔下來的時候你也不是冇瞥見,隧道口上的土有多厚?那都是雨水從山上沖刷下來的泥石再次埋上的,就算是之前有人進山挖寶,那也應當是幾十上百年前的事了,有甚麼好東西也早就被他們取走了,還能留給我們嗎,現在出來黃瓜菜都涼了,隔三差五地抓幾隻小黃皮子,換幾斤生果糖我就對勁了,你也彆不滿足了,咱那不是另有隻熊掌和金黃豆嗎?這兩天可真是撿了洋落兒發洋財了,我們春節回家探親的盤費和此後的菸酒錢算是都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