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雲藏寶殿[第2頁/共6頁]
固然形狀恍惚,但仍能看出麵孔猙獰,如同“修羅、藥叉”,更詭異的是這二鬼皆是無目,眼中隻要黑漆漆的一個洞穴。
鷓鴣哨提槍挑燈,搶先走在前邊,剛到二樓,抬腳扒開鐵扉,猛見屋中站著一個盛飾豔抹的女子,那人臉朝屋內,在烏黑的鐵房間裡紋絲不動,看背影象是活人,可又感受不到她身上有活人的氣味。
鷓鴣哨手上有土鮫皮的套手,順手在麵前的塵霧裡一抄,舉燈細辨,手套上沾的,竟象是枯碎的紙屑,碎得極是纖細,隻剩些紙張裡的經絡陳跡,應當是個精美的剪紙人,在房中放了幾百年不動,紙筋早已枯散,被人一碰就當即化為灰燼了,貳心中更是奇特:“莫非這女子非人非鬼,竟是剪紙而成的人形?竟如真人普通,真神工也,可它既然穿戴明裝,何故會在這座生鐵封閉的露房當中?這年代……”
後室裡都是裝藥的瓷瓶玉壇,有些密封甚固,內裡的芝草肉菌藥性還是,此中有一玉函最為顯眼,上麵有彩繪漆畫,都是鬆鶴仙草的詳瑞圖案,鷓鴣哨接開函蓋,隻見函內是多少格子,每一格上都有一個小小的金牌,格中是形狀各彆的藥石。
鷓鴣哨在瓶山裡連遇很多奇事,憑他博物之學也難猜測究竟,在二層鐵閣中轉了一遭,目睹再無異狀,門窗都是緊緊閉鎖的,實是難以判定那明朝的剪紙人是如何擺在此中的,乃至有點思疑是不是本身眼睛看花了,心下儘是迷惑,便回身回到樓下,到桂樹下見了陳瞎子,把露房中的所遇之事說了一遍。
群盜搬了竹梯,各自揹著雞禽刀槍,在陰風陣陣的樹上攀了下去,井底洞中的桂樹大是大了,生得倒是不高,隻不過樹乾極粗,樹上滿是疙裡疙瘩的老樹皮,馳名盜夥摸到樹身上,觸手所及感覺有些古怪,在竹梯上提燈照了照,嚇得幾乎翻身墜落,多虧被鷓鴣哨一把拽住。
鷓鴣哨不管其他世人的反應,提燈上前,俄然喝問一聲:“是人是鬼?”說話聲中,他從後邊抬手去拍那身著明朝服飾的女人肩頭,不料觸手之處,竟是空無一物。
卸嶺剝屍取珠玉幾近冇有忌諱,各種伎倆無所不消其極,這也是和當年赤眉軍留下的傳統有關,當時赤眉叛逆,盜遍了漢帝陵寢,毀掉當權者祖宗的屍身,恰是農夫叛逆兵中鼓勵士氣的一種體例,造反的亂軍,誰管古墓裡的屍身生前如何權貴,即便屍骨中冇有明器,也還是要禍害一番,或燃燒或支解,手腕格外殘暴,他們同那些貴族墓主之間,都彷彿是有血海深仇普通。
以是陳瞎子的部下,仍然都用這些暮年間一向留下的伎倆和端方,這是其伎倆使然,傳到民國年間已無甚麼特彆意義了,但這手腕極其殘暴,看得搬山道人鷓鴣哨也是希噓不已,搬山倒鬥的手腕,與摸金卸嶺又是截然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