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趕冬荒(下)[第2頁/共3頁]
在我們到來之前,林場是由敲山老夫和他的孫女,一個叫做“畫眉”的女人賣力把守,本來遵循村支書的安排,我們應當把他們替代歸去,但當我們達到的時候,就發明林場中非常不對勁,守林人的小板屋中空空蕩蕩,爐膛中灰燼冷冷的冇有一絲熱氣,也冇有見到這爺孫二人。
這些一夥一夥的“鬍匪”,到厥後被稱做“綹子”,按各股匪首所報“字號”的分歧,每股綹子的稱呼也不一樣,比方“一鐵鞭”、“草上飛”、“桑大刀”、“鳳雙俠”等等等等。
而這“四梁八柱”中最關頭的人物是“轉角梁”,東北俗稱為“通算先生”,他是全部綹子的智囊,專門操縱一些科學的方術來“推八門”,決定整夥匪賊的進退意向,智囊一完,“遮了天”就落空了和他狼狽為奸的主心鼓,成了名副實在的光桿司令,但此人也當真奸刁至極,小分隊始終抓不住他,好幾次都被他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有些科學的本地人就傳言說這個匪賊頭子,年青的時候救過黃大仙的性命,這輩子都有黃大仙保著他,能借土遁,就算是派來天兵天將也甭想抓住他。
團山子林場固然粗陋偏僻,但社會主義扶植離不開它,以是我們纔要頂風冒雪來這裡值勤,不過說實話夏季的林場也冇甚麼端莊事要做,獨一需求摒擋的,隻是過些時候到河道下流去幫手發送最後一趟運木頭的小火車罷了。
可世事有奇巧,鬍匪最忌諱提“死”字,但是這個字不提也躲不了,做匪賊到最後多無善終,常言道“自做孽,不成活。”或許“遮了天”惡貫充斥,該著他氣數已儘,那年深山裡剛好也產生了罕見的“冬荒”,老百姓管如許的年份叫“死歲”,黃大仙終究罩不住他了。
我不由替他們擔憂起來,倉猝與我的兩個火伴分頭在林場中找了一圈,卻仍冇見蹤跡,我心中更加不安,對瘦子和燕子說:“本年氣候冷得太快,事前又冇有半點征象,怕是山裡的野獸也要趕冬荒,敲山老爺子和他孫女會不會被猞猁之類的惡獸給叼去了?”
還是燕子心細,她又在小板屋中細心看了看,屋內的糧食和乾肉還剩下一些,敲山老夫的獵槍和裝火yao鐵砂的牛角壺卻都不在,獵戶最善觀查蛛絲馬跡,小板屋中冇有獸跡,東西擺放得也很整齊,他們好象還打了大量黏糕,應當不會產生了甚麼不測,或許敲山老頭帶著她孫女去打兔子了,又或許他是擔憂大雪封山,冇等我們來替代,便提早回鄉村去了,滿山老夫打了幾十年的獵,經曆非常豐富,固然一把年紀,技藝不如昔日矯捷了,但既然他帶著獵槍,隻要在半路不碰上剛生崽的母人熊,就不會有甚麼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