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梁嬪[第2頁/共3頁]

汪忠眼中帶了些許憂色，又看了明熙帝幾眼，見他眉頭緊皺，彷彿碰到甚麼煩苦衷，明滅的光影倒映在他棱角清楚的臉上，眼中神采暗淡不明。

夏季的夜晚總有些炎熱，殿中固然湃著冰塊，卻仍有絲絲燥意，殿門大開著，保持著室內風的暢通。

此時的昭信宮清思殿內。

“這又是何人送來的？”

酉時剛過，紫微城中各處都已掌上了燈，逶迤的燈光從外朝的玄武門一向延長到內廷最深處，一派燈火透明的氣象。這裡，有著大家羨慕最極致的富麗，卻也有著不為人知最肮臟的暗中。

梁曉芙此時已淨麵沐浴，身上隻鬆鬆披了一件鮫紗薄外衫端坐在鏡前打量著本身，塗著豔紅丹蔻的指尖劃過臉上光滑的肌膚，眼中神采迷迷濛濛，帶了些揣摩不透的神采。

“娘娘，時候不早了，您要傳膳嗎？”開口的是梁曉芙身邊的大宮女流音，一臉謹慎翼翼的神采。

“流音，你說，本宮美嗎？”梁曉芙的目光從鏡中轉向流音，眼中神采在昏黃明滅的燭火映照下顯得有些詭譎。

夜風透過窗戶裂縫吹了出去，黃銅蟠龍燭台裡的燭火搖擺了幾下，閃動著騰躍的光影，燈台裡的燈芯已快燃儘，火花垂垂暗淡了下來。

明熙帝眼神一怔，思路恍恍忽惚間彷彿飄向了很遠的處所。

“哦。”明熙帝輕答一聲，神情似有些恍忽，“都戌時了。”他站了起來，看一眼汪忠，“那便傳膳吧。”

俄然殿門外暴露一小截鵝黃色衣角，隨後一張略微帶著拘束的麵龐探了出來。服侍在一旁的汪忠聽得這纖細的動靜，微微抬了眼角看向門外，那小宮女見他看來，忙向他鞠了鞠，一臉哀告的神采。

汪忠歎一口氣，抬眼覷明熙帝一眼，見他並冇有發明這邊的動靜。嘴張了張，還是嚥了下來，朝殿外的小宮女揮了揮手，表示她先下去。

“皇上說的是。”汪忠從速應下，擦一把腦門上的盜汗，心底長歎一口氣。

那小宮女急得直頓腳，卻也冇體例，悄悄又退下去了。

他深思半晌，手中的硃筆一勾，做了唆使，將奏摺合上放到左手邊，又拿起一本新的看了起來。

“是。”汪忠便要上來迎明熙帝，皇上的腳步卻頓了頓，猜疑的目光落在一旁高幾的紅木食盒上。

汪忠忙斂了旁的心機，打起十二分精力扯開嗓子道，“皇上擺駕昭信宮――”

“唔。”皇上如有所思地看汪忠一眼，汪忠此人，在他身邊服侍了近二十年，膽量不大，倒是個實心眼兒的。比起另一個大內侍高遠來講，他更合適在本身身邊服侍。

汪忠應下，卻未動，隻道，“皇上就在這禦書房用膳麼？”

皇上在此已批了兩個時候的奏摺了，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