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白忙活了[第2頁/共3頁]

陸衍被周冉諷刺冷酷又龐大難言的目光刺得微微失神，待要定睛再看時，周冉已經移了視野，麵上已規複了先前那副淺淡安靜的神采。

（俄然感覺陸世子挺有受虐的潛質。）

陸衍被齊老太傅這突如其來的發起說得一愣，內心那點壓下的獵奇和波紋又開端一點一點往外頭溢，捏著扇墜的手指微微收緊，餘光落在周冉明麗靈動的臉頰上，竟莫名地起了幾分要跟她辯一辯的心機。這丫頭能讓齊老太傅收為門生，還這般包庇愛好，本領必然不小，他還真想看看她到底能說出甚麼來！

齊老太傅氣悶地呼著氣，略顯乾癟和渾濁的眼睛裡卻透著一絲鎮靜之光，目光在周冉和陸衍身上連續轉了好幾圈兒。

“武安侯平生交戰，以殺止殺，從無敗績，脾氣蕭灑不羈，其行文也頗多豪放狂放之語，可貴你一個小女人能看出來。”陸衍眸子裡光彩四溢，目光溫和中帶著幾分笑意，語氣讚歎而感慨。

周冉呼了口悶氣，這仇她總得報返來，起碼――她得把她上輩子受的那幾刀給砍返來！可阿毅說這廝工夫極好……想著，周冉又是一陣愁悶，她上輩子如何就冇傳聞這廝工夫好，還長得這麼禍國殃民？單憑著這幅皮郛，都城裡很多貴女們也能臉紅心跳趨之若鶩了，還用得著她？

“是豪傑還是罪人，端看站在甚麼角度看了。”周冉見陸衍麵龐明麗、笑意暖和地看了過來，又看齊老太傅正擠著眼睛對勁地抿著茶，暗自歎了口氣，皺著眉應道，“用幾十萬人的性命堆起來的軍功不重也不可，連武安侯都說本身殺孽太重。不過此人道情如此，若讓他重新選，他必然還會選這條路。亂世中，能擔得起這份罪孽的人才氣扛得住千萬人的厚望。”

陸衍見狀，心頭微動，頎長的眉微微挑起，臉上笑容又光輝了幾分，聲音明朗暖和地跟周冉說著話。

周冉內心有事，也不肯多留，順著話應了，彆了齊老太傅，又勉強朝陸衍屈膝告了辭，帶著朱槿一道出了閣樓。纔剛轉太小溪邊的抄手遊廊，還冇到二門口呢，背麵陸衍便追了上來，頂著一臉如春花殘暴般的笑意，喊住了周冉：“小丫頭――”

齊老太傅氣得吹鬍子瞪眼，啪的一下拍著椅子，一邊扯著鬍子一邊恨道：“果然你這丫頭最氣人！伶牙俐齒的都跟誰學了來，你另有臉說老頭子我嫌棄你？啊？逛甚麼逛？過來坐好了！今兒要不說出個以是然來，你就跟這兒麵壁思疇昔！”

“這話原是我說岔了，還請女人諒解一二。隻是這人間禮法如此，女主內男主外，再者，女子也確切要荏弱些，這疆場上打打殺殺的事兒天然該讓男人去，就是在越地也是這般。至於這書，女人如果想看，我那兒還收著本武安侯的手稿，另有北魏大司馬錄的幾本兵法，明兒我就讓人給女人送疇昔。”陸衍好脾氣地朝周冉長揖著行了一禮。流光溢彩的眸子落到了周冉臉上，看周冉皺起眉頭氣悶得直吸氣，陸衍嘴角不自發地上揚，表情竟又比先前好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