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主仆[第2頁/共3頁]

看著墨竹嘟著嘴不住地唉聲感喟，周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丟了書冊，略略坐直了些，枕在半人來高的靠枕上，將中間一個墊子遞給了朱槿。“他不是都城的人，起碼……不常在都城。”

貴川憤恨地瞪著墨竹的背影，哼了一聲，呼了口氣，又吸了口氣，總算將胸口那股羞憤勉強壓了下去，想起“閒事兒”來，重又扯著陸衍的衣角一疊聲地哭訴：“哎呦，我的爺，小的魂兒都快嚇冇了！您行行好，好歹給小的留條活路吧。再這麼折騰，小的真得被嚇死了！小的被個野丫頭罵兩句就算了，您可不能讓小的客死他鄉……”

巳時末，一行人說談笑笑到了莊子上，早有丫頭婆子迎出來，引著周冉幾人進了院子，不太小半個時候，一行十幾小我便都安設安妥了。周冉看著幾個丫頭將莊子西南角的院子重又清算了一回，讓廚房的婆子炒了幾樣鄉野小菜，就在院子裡的老藤樹下襬了飯。

趙毅一進院子就見周冉蜷著小巧的身子溫馨地縮在藤椅裡，班駁的樹影灑在周冉身上，影子跟著細風悄悄閒逛，安靜舒暢中透著幾分昏黃迷離。趙毅輕歎了一聲，臉上本來緊繃的線條卻不自發地溫和了下來，連腳步也放輕了。

周冉笑不成支，連連點著頭誇了墨竹幾句。一旁的朱槿無法又好笑地看著墨竹，長長地歎了口氣。

先前還一臉苦悶的墨竹一聽這話，眼睛刹時亮了起來，鎮靜地揚著眉頭，扯著周冉的袖子獵奇道：“女人如何曉得？哎，我們在都城裡這麼些年，我還真冇見太長成那樣的爺們，真是……”墨竹拍了拍案幾，儘力想著該用個甚麼詞兒好。憋了半天，腦筋裡俄然靈光一閃，猛地想起先前不知從哪兒看到的一句詞來，遂一邊點頭擺腦，一邊鼓掌笑道，“對了，就是阿誰甚麼，回眸一笑百媚生！”說著又對勁又得意，嘖嘖個不斷。

墨竹被周冉看得一陣發虛，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我今兒……魯莽了。不該還冇弄清人家身份就上去搶白……”說著又惴惴不安地瞄了周冉一眼，摸乾脆地扯了扯周冉的衣角，奉迎般笑著告饒道，“女人就饒了我吧，我曉得錯了！”

墨竹哎呀一聲，眼裡刹時又亮了一分，殷勤地倒了茶上去，嘿嘿笑道：“還是女人疼我！嘿嘿，這回我必定好好背那詩集！嗯，起碼把那甚麼回眸一笑給默完了！”

“嗯，你說說，你如何就錯了？”周冉麵色沉寂，臉上還帶著些暖和的笑意，伸手接過朱槿手裡的茶杯，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茶，笑著看向墨竹。

“怕甚麼？”墨竹豪氣地一巴掌拍在小案幾上，捋著袖子哼道，“是他先縱馬傷人！我們女人冇讓人打了他就是客氣了！哼！他還敢看我們女人！登徒子！依我說，就該一棒子打上去，非得讓他曉得我們的短長，看他另有冇有膽量亂看！”說著恨恨地磨了磨牙，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