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第2頁/共5頁]

常遇一下子警悟起來，小聲道：“啊，這就直接走了嗎？”

這夜她睡得死沉，大抵是這陣子當真太累。她夢到了母親，夢到幼年時本身抱病，母親坐在床邊徹夜不睡，一遍一各處給她換額頭上的冷巾。當時芥堂還老是缺人手，母親也要和製版徒弟們一道雕版，經年累月下來，那手上有厚厚的繭粒子，她摸本身額頭時，本身總能發覺到那此中粗糙。

常台笙冇接他的話，取了藥包就對低頭坐在那兒的陳儼道：“走了。”

坐在地上的陳儼昂首看看她，又低頭喝湯。常台笙俄然俯身一探那陶罐的溫度，已經差未幾涼了……她趕緊道：“不要吃了，隻喝些熱水都比吃這個好。”

那邊宋嬸抓著抹佈道：“啊，您內心當真有個數麼？”

常遇仍在外頭喊著，她道：“姑姑，方纔宋嬸說陳叔叔不見了，你早晨送他走了嗎？”

常台笙一臉“你自找苦吃的確該死”的神采，卻還是耐著性子道：“你本身感覺冷不會取出來蓋麼？再者說你府裡不是有管事嗎？這點事都做得不殷勤的話，也太不稱職了。”

“為甚麼要餓孩子？”常台笙有些不解，自袖子裡取出荷包，小聲回問。

常台笙出去時，陳儼躺在厚厚的棉被裡，已將近睡著。常台笙伸手試了試他額頭，竟比先前還燙人。她收回擊，端過床頭藥盤擱在膝蓋上，拍拍他的肩：“坐起來喝完再睡。”

陳儼將身上毯子裹得更緊，甕甕回道：“有。”

陳儼快速轉轉頭，很警悟地縮回擊：“大夫問診還問喜惡麼？”

“閉嘴。”常台笙掉頭看他一眼，再對商煜道：“應是受了風寒，額頭燙得要命，還死鴨子嘴硬，你看著給開服藥罷。”

也不知睡了多久，早上迷含混糊聞聲常遇在外頭冒死拍門：“姑姑，你醒了嗎？”

“那要如何？”常台笙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眼。

常遇不幸巴巴地晃她衣角：“姑姑，要找大夫過來瞧瞧麼……”

陳儼隻看著她，也不說話。

常台笙遂低頭問常遇：“如果天冷了你會想本身加衣服麼？會想著要蓋厚被子麼？”

陳儼低頭瞥一眼那粗糙嫡罐子，俄然低頭伸手將它搬到了榻上：“你要我用手吃嗎？”

常台笙起了身，回身籌算回本身的臥房。但她剛將門開過來，便見到了杵在門外一臉難堪的宋嬸。常台笙神態自如地問道：“這麼晚還不睡，有事麼？”

商煜麵上還是雲淡風輕，收了脈枕，寫了個方劑遞給中間的藥童，本身亦起家走到藥櫃前。

因而常台笙還是耐著性子與陳儼道：“六歲的孩子尚曉得天冷加衣加被，而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冇有管事在府裡，你這些事都做不到嗎？你是如何活到本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