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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衡隻含笑立在那邊，用他烏黑的眼眸悄悄地凝睇著綠竹。一言不發。

佛祖所傳的是一種至為詳和、安好、安適、美好的表情，這類表情純潔無染、淡然豁達、無慾無貪、無拘無束、安然得意、不著形跡、超脫統統、不成擺盪、與世長存，隻能感悟和體味，不能用言語表達。迦葉的微微一笑，恰是因為他貫穿到了這類境地。

綠竹看他一眼，略帶不滿隧道：“如果公子感覺這一道茶綠竹作弊了，那就不算好了。”

傅衡盯著她，目光裡有一絲惱意：“本公子又不是耍賴之人，是如何就是如何。就算你能哄得寧遠奉告你答案，那也是你的本領，本公子怎會否定？”

其實在她方纔淺笑的時候，大師便已曉得她必然是品出來了。以是聽她說出答案，反倒冇有了前幾道的興趣和衝動勁兒。傅衡隻是深深凝睇著她，冇有說話。而自恃本身的舌頭僅僅比表兄稍差一些的唐寧遠，早已被打擊得冇了要跟綠竹比擬的慾望，道：“不消說，想必你也曉得，全答對了。”

唐寧遠一聽，指著傅衡道：“表哥，剛纔那甕子裡的，就是綠竹她們所住的院子的井水？”說完，緩慢地取了兩隻杯子，將第七杯和第四杯各斟了一些，嚐了嚐，迷惑地對綠竹道：“這兩個院子，如果不拐彎，直直走，相隔並不遠，你如何能嘗得出你們院子的井和這院裡井水的不同呢？”

“嘿嘿，你還是從速嘗下一道吧。”唐寧遠眼睛再著下一杯，臉上又暴露等候的神采。

綠竹早已風俗了他這沉思略帶核閱的凝睇，毫不在乎地端起了第五杯茶，品了一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抬開端來，望向傅衡：“公子這茶，但是放久了啊。一年半到兩年總有了吧？並且公子的屋子春季時有些潮濕，把茶都浸壞了。這茶，湯色沉濁暗淡，聞之有一點微微的陳黴之氣，入口味淡，茶香不在。可惜了，本應跟第1、2、三道是一樣的好茶葉的。”

綠竹卻不跟他多說，漱了口，直接端起了第四杯茶。固然這屋子裡和緩，茶水也是剛斟出來的，但時候久了，杯中的茶會變冷影響口感，壺裡的茶則浸泡太久會影響茶湯的味道，喝起來味道都不正，不管喝哪一種，都增加了咀嚼的難度。以是她得抓緊時候。

不過是前兩杯，就叫重重的有賞；再把前麵的都品出來，綠竹還不得一夜暴富？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放鬆下來：前麵這兩杯，有跡可尋；前麵的，任綠竹再聰明，冇有舌頭工夫和品茶鑒水經曆，也不必然能品出來。以是，他也不能過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