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僚歡[第2頁/共7頁]

“阿順的舅姥和舅姥爺不吃了早餐再去做農活嗎？”郎頂用葵扇幫他扇起了火，讓火勢更旺一些。

阿順冇有說話，他不竭攪動著鍋裡的米粥，比及米粒開了花，粥水變成了紅色，他曉得，粥做好了。

“曉得，黃老爺請來的先生，就是粵地番禺府人士。”阿順答覆。

三人踏過木橋，穿過稻田間的小徑，朝村外走去。

“倒是不知。”

“如此便失禮了。”黃偉脫下了鞋，踏著泥地走向小溪。那梁順和浩源跟著他，走到溪邊幫他提著衣服。

“那你不要去，留在安德不好嗎？”浩源拉著阿順的衣角。

那黃家的大蜜斯，芳名筠栩，年僅一十整，倒也不似僚家模樣，著絲布衣裳，下身穿百褶襦，腳下踩著繡鞋，倒像是桂中哪個漢家財主的女人。這黃老爺從小便傳授她詩詞歌賦，乃至家中平常皆用漢話，仆人也不準教誨筠栩說僚語。固然如此，黃蜜斯耳濡目染之下也學會了僚話。而那黃家大少爺，長其妹六歲，雖也跟著一同窗習漢家文明，隻是這好玩本性難滅，整天跳牆離家，在村中與僚家少年翻山下水。這黃老爺見其如此冇有出息，乾脆送往靖西，讓他學些買賣。

阿順好氣又好笑，“你這猴子精不也不消做農活，如何就又黑又乾？”

“先生先用，我才氣用。”浩源學著阿順的語氣，把郎中逗樂了。

“這......倒是令人羞赧。”黃偉看著這兩個娃娃，彷彿感覺不該在他們麵前洗濯身材。

“阿哥陪著阿爹呢，一夜過後，阿爹也能斷續說些話了。”浩源把菜肴擺到桌上，然後望瞭望阿順，“順，你家酸缸在那裡？”

“阿爸可知當年大理國東犯，那朝廷派來的名將王莒濱？”

“哈哈哈哈，阿順你可真藐視我了。我們行醫之人風餐露宿甚麼苦冇有吃過？彆說這白米粥，在窮山惡水之地就是連草根都要炊熟入腹。何況一簞食、一豆羹，皆來之不易。要為君子者，切不能貪此口腹之慾啊。”

“智先！我們走吧。”村裡倉促過趕來一名壯碩的黑漢，身材並不甚粗大，但肌肉健壯、豹頭環眼、筋絡清楚，顴骨矗立著，看便知不是淺顯務農的僚人。特彆是那懦夫腰上圍著一條皋比帶子，帶子上彆著一把明晃晃的柴刀，看上去更顯武勇。

“明天我瞥見昌發哥哥了，他從東蘭返來了？”阿順走出去，用僚語問浩源。

不一會兒，阿順也跑了出來。他向郎中行了一禮，便向灶膛跑去。

“對了阿爸，你可曉得那昨日給你治病之人，是甚麼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