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荷花池下（四）[第1頁/共2頁]

女鬼搖點頭，哭得更悲傷了：“妾身生前雖是青樓頭牌，但死的時候麵貌俱毀……恐難以入目，那位公子該是嚇昏疇昔的……以後也再也未曾見他來過……可他之前說得那般動聽，說不管我甚麼模樣他都能接管……妾身早已對他……”

“恰是。”女鬼說著嚶嚶哭了起來，聲音非常不幸，怪不得那位公子聽了就思之如狂。

“對不起……”女鬼說道，聲音不測的清脆動聽，“妾身覺得你是公子的愛人，心生妒忌，以是就誘你摘了荷花，將你拖下池中……”

歸去的路上，我感覺腦袋有點昏，該是受了風寒有點發熱，阿秀看我搖搖欲墜的模樣實在不忍，俄然煙霧一閃，他竟變身成了一隻巨大的金毛犬，吐著舌頭讓我坐在她背上。

我巴巴地看著阿秀，等著她做定奪。

阿秀冇理他，俯身向前一竄，將他遠遠甩在身後。

當時候的女鬼還是一個貌美如花的青樓頭牌，傳聞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詳細甚麼模樣已經不成得知，隻知一富商對她一見鐘情，夜夜點她的牌子，兩情麵投意合後，富商又花大代價將她贖回了家，但是比及了他府上女鬼才曉得他已妻妾成群，本身不過是他中意女子中的一個。厥後的某日，富商外出做買賣，要好些光陰不能返來，他的妻妾妒忌她的仙顏和富商對她的寵嬖，便趁著這時候毀了她的麵貌，將她丟在了城外的水池中滅頂了，而富商回家後並冇有重視到她的失落，因為他又有了新歡。

“多謝各位。”女鬼跪在水麵上，緩緩沉入了水底。

阿秀很煩躁地在原地轉來轉去，俄然她停下腳步：“總歸你冇做甚麼惡，我又不是收鬼的法師，這宅子還是你的，不過你要記取，如果放不下對疇昔的執念，你就永久冇法往生。”

我俄然想起來方纔阿誰夢：“是為你建了這座宅子的那位公子嗎？”

“本來如此。”阿秀長歎一口氣，“他愛上的不過是一個幻影，當真正看到了你的麵貌，與心中所想差異甚大，又將你丟棄。”

紅鯉繞著她飄了幾圈，問：“以是那男的終究跟你見了麵，然後高興得昏疇昔了嗎？”

阿秀和紅鯉一臉茫然，我便把方纔的夢奉告了他們。

女鬼的屍身沉在池底，荷花接收了她的精氣，一年四時常開不敗。阿秀說，帶著痛恨的靈魂不能往生，吵嘴無常的鎖鏈拖不走他們。又因著垂垂與荷花融為一體，她也離不開水池，如果想要她分開，就隻能拔了滿池的荷花讓她魂飛魄散，但是她生前已經被剝奪了活下去的權力，起碼讓她身後能有挑選的權力。

我摸著阿秀背後軟軟的毛，垂垂昏睡疇昔，在落空認識的那一瞬我俄然想來起個事，阿秀說因為有太陽，普通白日鬼是不敢出來的，除了那些生前受虐致死怨氣極重的惡鬼，那麼紅鯉呢？但是等我復甦以後便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