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頁/共4頁]
芳香怡人,熏得腦筋都安寧很多。伴計擺頭笑道:“這個大人您倒是難為我了,您還是去問幾個郎中大夫,他們整日裡頭和藥草打交道,指定曉得。”
漁僮扁扁嘴:“你道是利用三歲孩子呢。”
“捅出去甚麼?”鞠夢白淡淡道,“陸禾是你的兒子,這鎮上那個不知那個不曉?京裡的如何了,當官的如何了,是多長了幾隻耳朵幾隻眼睛還是甚麼?你們進了京,儘管安享為人父母應得的安逸餬口,有甚麼可擔憂的?”
忽貴顯達馬蹄,淳祐帝向前望去,旦見暮色中趕來一人一馬。
李安時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服侍在一旁,細心打量了來人,本來竟是先前被徒弟一向唸叨著的那位不甚討天子喜好的棠辭,瞅了眼淳祐帝辨不清楚的神采,暗自替棠辭捏了把汗。
他五官扭曲,神情惶惑,鞠夢白雖看不見卻仍可仰仗失明後更加聰敏的耳力聽出他語氣中的鎮靜,拍了拍身邊的圓凳:“陸叔,你彆急,坐下來漸漸說。”
漁僮一陣腹誹,嘀嘀咕咕地從灶台裡夾了幾根留著殘火的木料出來,擱到火盆裡架著,扇風吹火,未幾時便燃起幾簇火星,愈來愈烈。
即便當下天子將李安時發落到浣衣局洗一輩子臟衣服,他都得感激涕零陛下留了他一條狗命,更彆提尚膳監並不是苦差,究竟任何職陛下也未明說,升遷貶謫之事另有他徒弟李順德顧著交誼照看,又有何愁。是以他至心實意地淌了幾滴淚,叩首謝恩。
淳祐帝調轉馬頭,轉頭淡淡道:“既如此,你本身看著辦罷。”他忽又從懷裡取出個香囊,扔給棠辭,“尋個機會送給靜慈,隻說是你在都城裡為你母親找郎中調製的安神方劑,央她佩帶嚐嚐服從如何。”
陸十八聞言,大熱的天滿腦門子的汗又淌了一層,他急道:“鞠先生,那但是京裡頭來的人!我和我老伴兒又不是個嘴堅固的,見了這些個當官的內心頭髮怵乾啥都心慌,如果一不謹慎將事情捅出去……”
淳祐帝再不搭話,凝著透出一股狠厲味道的眸子打量棠辭。
棠辭聽了喜上眉梢,道:“你認得?”她又拆了金絲繩,敞口大開,湊至伴計鼻息間,“味道呢?曉得是甚麼方劑麼?”
右手在筆架上細細摩挲,擇了一支羊毫,順勢微移,點了點墨汁。
棠辭先前出寺下山,行至半路遠見茶寮氣象,內心早有了底,勒馬原地駐了半晌穩下心神纔過來。現在聞聲這話,便笑盈盈道:“家母好佛法,苦於家中無人有佛緣可聊以解悶,常訴說於臣。臣三年進步京赴考,落第後仍心胸戴德往碧雲寺還願,聽方丈提及靜慈師父遍覽佛經,極具慧根,便故意交友,今後衣錦回籍也好多陪陪家母話話家常,參議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