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頁/共4頁]
有了豫王府郡主的名號在身,縱是闖了宵禁,那些個嫌貧愛富恨不得踩著狗屎運一步青雲直上六七重的衙役哪有不識相的,十足縮著脖子半彎了腰笑嗬嗬地開鎖放行,一起通暢無阻。
咳嗽聲無翼而飛地鑽進柔珂的耳裡又化作一陣憂心堵在胸口瘀滯不散,她忙上前遞了一盞熱茶,幫他輕撫脊背。
柔珂婉然笑說:“趕巧街邊便有酒樓,出來歇了會兒,是以才耗到現在。”
“嗯,她白叟家可還說了甚麼?”
豫王府的長史溫倫向柔珂見過一禮,瞧她正提筆寫字,便低眉順目地候著。
“常聽言人有千麵,見慣了棠公子東風滿麵,本日她哭鼻子的糗樣倒是讓奴婢莫名有些揪心呢。”樵青還是在柔珂耳畔強聒不捨,說是揪心卻又冇心冇肺地掩嘴輕笑,“說來好笑,她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又長得精美,活脫脫像個女人!要不是她科舉大比入的宦途,奴婢指定覺得她是女扮男裝了。”
柔珂心機細緻,走來甜水巷的路上亦是醞釀著幾層苦衷,方纔透過窗紙見漁僮將棠辭攙扶進房裡的床榻躺下並不平侍換衣又添幾分不解,此時現在便藉著漁僮的話頭體貼道:“棠公子看著並非濫飲無度之人,但是剋日產生了甚麼不順心的事?”
香囊……又是棠辭……
見他渾厚誠懇的模樣,不似奪目算計拿話誆人,柔珂也不忍再旁敲側擊,美意地叮嚀了幾句次日早些喚棠辭起家泡茶解酒的話,攜樵青欲告彆。
“父王。”柔珂當場施禮。
饒安在王府裡服侍了幾十年,也算看著柔珂長大的,知悉她外剛內柔又孝敬靈巧,再說父女倆哪有隔夜的仇,是以纔敢多一句嘴。見柔珂悄悄點了頭,一顆提在嗓子眼兒的心總算安穩落地。
豫王點點頭,不動聲色地看了饒安一眼,饒安立時會心,掀簾出門去膳房命人預備薑茶去了。
身著茶青色直身的豫王坐在首坐,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擎著書卷,雙目微闔,姿容不甚持重。
女子和柔珂俱不知貳內心揣摩著這等好笑又可惱的肮漬事,隻當作客氣話應允下來。
“長安街珍寶齋的老闆承諾了,過兩日筆據據去取便可。”
“如此便好。”豫王啜了口茶,忍下喉間的瘙癢,拍拍柔珂的手背,“夜也深了,你歸去安息罷。過陣子秋收,名下幾間莊子本年請了很多敗落戶後輩,憑條賬單少不得費心多照看些,你怕是要被累著的。”
柔珂往右移了移,恰好擋住樵青,點頭笑道:“都城裡頭雖稱不上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可總還算太安然好。本日是我叫她莫要張揚的,現下也冇出事,你就彆太苛責她了。”
雖可去禮部查訪黃冊戶籍,因不知林綰家世秘聞亦不知是否京師本地籍貫,為免重名錯點遲誤於人,柔珂又細細地將林綰的長相描述了一番。十二年來,她向來樂善好施,走到那邊便往那邊的寺廟供奉香火銀子,不過為著積積善德以期打動上天,降那麼一點但願與期盼給本身,不至於統統等候都熬成一場空。既有緣與林綰相逢,又見她一個弱女子還能臨財不苟舉止識禮,不如舉手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