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頁/共4頁]
這般和敦睦睦父慈子孝的場景,可惜可歎令人挑不出半點弊端。
他正想順手用沾滿泥土汗水的手背擦汗,陸禾攔了下來,取脫手巾為他細細擦拭,淚好歹止住了,可眼睛還是泛著一圈紅。
陸十八與阮娘哎哎的點頭承諾,臉上笑出了褶子。
目睹日落西沉,他臨走時又作揖笑道:“宅院是陸禾大報酬宜陽公主殿下擔負侍講教員今上恩賜的府邸,是二老應得的福分,一應使喚下人也不過是殿下的拜師禮,哪個手腳不勤奮不潔淨的吵架都使得!柴米油鹽麼,是我交代的下人購置得不殷勤,趕明兒便令人每日送些打雲州而來的時令蔬菜,卻花不了幾個錢,二老莫要心疼。”
池良俊忙打了個揖:“無妨事無妨事!不瞞老爺子,我年幼時也住在鄉間姑子家,那邊的民風渾厚天然,也少了州府郡縣裡那些個條條框框的清規戒條顧忌,一個個地相處得倒還比城裡頭的人看著舒心安閒很多!”
陸十八和阮娘聞言俱是悚然一驚,齊刷刷地看向池良俊,又齊刷刷地跪倒在地,神采發白地顫聲道:“大……大……大人……草……草……草民……”
“孃親……”陸禾慎重地撩起衣袍當場跪伏,行了個大禮,叩了個響頭。
幸而陸禾生來便是沉寂安穩的性子,突逢劇變後更養得心機深沉,不管喜怒哀樂,慣常以笑示人,等閒不教人發覺心中實在所想。她很快規複了平靜,身邊的池良俊再如何心細也冇體例從不露一絲馬腳的麵龐中看出蹊蹺。
池良俊一聽,嘴邊幾乎再掛不住笑――好個聰明聰明的丫頭,才一會兒工夫竟能當作方纔甚麼話也未曾說過?早知如此,合該本身將話接過來將她一軍!
陸禾忙以袍袖擋住,扶著陸十八上了台階,輕聲道:“出來說,這院子裡頭的人,一個也不能信。”
寬廣潔白的民居院子,青瓦灰牆,古樹蒼茫,沿抄手遊廊穿過垂花門進得後院又見花圃裡姹紫嫣紅千紅萬綠,雖無精美華貴的飛簷重拱裝潢,倒是彆有一番古樸雅趣的味道。
事情告急,陸禾此次再不似以往,一目十行地閱覽完信紙,眉頭狠狠蹙在了一塊兒。
陸禾暗罵一聲好個上行下效的老狐狸!
“噯,當官兒的人了,哭個甚麼?”陸十八應是被陸禾奪眶而出的眼淚傳染了幾分馳念兒子的情感,自但是然地拍了拍她的脊背,朝池良俊的方向努了努嘴,“該叫人看笑話叻!”
陸禾緊抿著唇,將信紙又看了一遍,抖了抖信紙聲音發顫:“這封信為何不出自先生親筆?她的眼疾……更加嚴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