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頁/共4頁]

待將曹振收押待審後，棠辭自尋了王柯與他細說梁州開倉放糧，移粟救民的詳細事件。

一瘸一拐的模樣看得實在令人揪心，柔珂欺身疇昔將虞小漁抱在本身膝上，自筆架上取了支羊毫，蘸飽墨汁了才遞給她，還不忘向棠辭悄悄剜了一眼。

“阿玥……我是不是不該對你起了這類心機？”

“腳傷還未好，令你待在府裡好好歇息，聽不懂麼？”棠辭手裡握著把鎮紙，紫檀木的，黑漆漆的，非常唬得住人。

棠辭與柔珂自城內巡查一圈返來，為免轟動排生長列領米的百姓，正想由偏門悄悄入府，卻遠遠瞧見有一個嬌弱矮小的身影雙手吃力地握著木瓢於行列中馳驅為百姓分發米糧，腳步趔趄不穩。

陸□□手大腳地推開門來，紅光滿麵，身後跟著阮娘，手裡倒是端著碗盞，熱乎乎的冒著白氣，不知是何物。

春季暖融融的陽光鋪灑大地，日色暖黃，前來領米的百姓臉上也都綻出由衷幸運的笑容，一個個地交口獎飾朝廷，言語議論間不自發地便牽涉削髮長裡短來，說到風趣處還朗聲大笑，多少遣散了連日來覆蓋在內心家破人亡無處可居無可充饑擔驚受怕的陰霾。

柔珂也一樣獵奇，也望向她。

阮娘忙過來向陸禾勸道：“哎喲，你這孩子也傻！公主殿下喜好你是功德啊，我這陣子在都城裡聽了很多碎嘴，甚麼英宗天子為了幾個男寵廢後殺妻，先帝與當今聖上為了一個女人兄弟兩人反目成仇，懷思公主為了那女駙馬狄嵐喝毒酒他殺——敢情這皇室之人還都是情種！你若套得公主殿下的心，必將事半功倍！”見陸禾陰沉著臉毫無反應，阮娘又續道，“你不是一心要尋胡來彥報仇麼？我之前在雲州不清楚，邇來聽多了他的事情，我與你說——無依無靠地難辦成這事！”

掃了眼阮娘與陸十八身上的衣物，皆是華貴衣料，陸禾不由看向翹著腿坐在榻上的陸十八，問道：“陸叔，我寫的手劄，你替我寄給先生了麼？”

虞小漁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體力不支，身子微傾了下，便可便被柔珂扶穩，朝她彎著眼睛笑了笑，重又規端方矩地站好了，才向棠辭奶聲奶氣地答道：“我們虞家人不吃白飯的，哥哥姐姐你們給我東西吃，讓我有處所住，還懲辦了大贓官，我想幫你們做點事情，這個叫做——”她歪著腦袋想了想，一雙大眼睛綻出光來，“以工代賑！”

陸十八與阮娘相視了一眼，踢掉布鞋，安安穩穩地盤腿坐好，頭也不抬地對付：“寄了寄了。”

柔珂寂靜地坐在原位，脊背挺得筆挺，腰間流蘇輕緩垂地，淺紅色的衣衫配著肥胖的雙肩，恰好窗外日輪雲掩，屋內一片暗淡，全部背影透出股蕭索寥寂。

人去屋空。

陸禾才待張口辯論，卻隻聽破門聲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