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3頁/共4頁]
很久,徐謙長聲喟歎,扶額揮手道:“天且深了,殿下與郡主無妨先回房安息罷,旁的事容我再細細想想。”
此事本偶然使徐謙等閒應允,畢竟一旦事敗便是身首異處的了局,不得草率粗心。目睹他眸色猶疑不決,話語間又有回寰餘地,柔珂與棠辭相視一眼,聯袂告彆。
“阿涴,人生四戒你覺得我隻破了酒戒麼?”棠辭悄悄挑起柔珂的下巴,見她臉上已落有兩行清淚,便沿著淚痕一一吻去,笑道,“若你今晚不該我,我可算是將色戒也一併破了。”
圍爐夜話之人卻皆各懷心機,偶然於酒肉歡愉。
許是被濕滑的舌尖送入嘴中些微的酒味作怪,許是棠辭扳著本身腦袋的力量過大,許是求而得之的竊喜——柔珂涓滴冇有羞怯撤退的意義,她微仰著頭,緊閉雙目,雙手順勢環住棠辭的脖子,和順似水地迴應著她的吻。
柔珂企圖掙紮,眸子裡卻清楚流暴露言行不一的欣喜,棠辭又是一笑:“阿涴,你曉得我說的不是這個意義。我喜好你,也已記不清從幾時起,內心滿滿鐺鐺地除了父親母親弟弟mm以外隻能容你一人。我當時為了婚詔與父皇鬨脾氣你也覺得我是談笑的麼?我兒時也這般覺得的,彆人都與我說我與你待久了豪情深,mm碰到姐姐出嫁之事總免不了悲傷難過的,可我模恍惚糊地感覺並非如此。我不想讓弟弟娶你為妻,我不想讓彆人娶你為妻,父皇當時還笑問我想令你作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麼,我便與他說——隻要我能夠娶阿涴,他隻覺得我童言無忌付之一笑,還是下了婚詔,我卻為此難過了好久,還病了一場。”
秋風淒冷,捲起天井中的片片落葉,呼呼灌耳。
“徐先生自誇為官端方,剛正不阿,馳騁疆場殺敵斬將,實在也不過是貪恐怕死之徒。”徐謙張口欲辯,卻又被心機周到的柔珂截斷,“十數年前齊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先帝謹遵德宗天子的遺言一再對身為本身胞弟的齊王謙讓,先帝顧及手足親情因此當斷不竭反受其亂,這自是先帝之過。而身為臣子的你們位居高位官拜九卿,卻遠不如薄昊一個戔戔七品的給事中敢直言進諫,目睹君主出錯而視若無睹,令其蹈禍,敢問徐先生現在另有何臉孔非難彆人?”
月光下,她的眼睛像一池灑滿銀色的春水,微微清風便可拂起白波波紋,令民氣馳神馳之間便心甘甘心腸跌落出來。
“你……你我二人現在男女有彆,再者也長大了,哪能像兒時那般同床共枕?”耳朵被棠辭嗬出來的熱氣烘得癢癢的,柔珂不由縮了縮脖子。